隐瞒这些,每次和家人争吵时,都会嚷嚷出来。
父亲则是站在母亲那边的,他也对昆茨解释过:“你妈妈是个病人,顺着她,她的状态才能更好一点。你是男孩子,比你妈妈坚强得多。”
那次带走小姨与姥姥姥爷的车祸,更让母亲进一步怨恨上了昆茨,因为昆茨没有去,他自然没有死,母亲认为这个孩子的诞生带来了她的疾病,又带来了亲人的死亡。
弟弟比昆茨小十岁,这个孩子是母亲一定要生的,父亲很担心第三个孩子会让母亲的病情复发。但母亲言之凿凿的说,她会爱这个孩子的,她一定会爱这个孩子的,绝对不会像是对待昆茨那样。
她说得那么大声,睡在储藏室的昆茨用枕头盖住了脑袋。
母亲没有说谎,她果然十分的疼爱昆茨的弟弟。但,长大后回忆过往,昆茨猛然间发现,母亲……其实很多时候,是故意在他面前展现着对弟弟的爱,她不是在看到弟弟开心而高兴,她是在看见他的痛苦才开怀。
没人照顾的孩子是邋遢肮脏的,他的头发长得像是个女孩,这让他在学校遭到了霸凌。万幸他那个班里没有那种真正的坏学生,所以只是轻度的,比如在排队时推搡他,在他回答问题时捏着鼻子摆出作呕的鬼脸,或者下课时围着他吵闹奚落他而已。
他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班主任老师,她严厉制止并训斥了那些霸凌他的同学,还请了双方的家长,并且事后到昆茨家里家访。家访中虽然父母尽量掩饰着一切,但老师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几天后,老师把并没有发生改变的昆茨带回了家,给他洗澡,还让师爹给昆茨剪头发。
中午留校的同学当然都会带饭,但那时候昆茨是例外,他既没有带饭,也没有零花钱买饭,每天中午都饿着。可有一天中午突然多出了一个写着他名字的饭盒,老实的昆茨拿着那个饭盒去找老师了,他以为是外班的写错了班级。
但老师把那个饭盒推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吃吧。你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昆茨在蓝星的人生就是这样,他有一对糟糕的父母,遇到过很多坏人和坏事,遭受过很多的伤害,但他也总会遇到善良的人,帮他驱散黑暗,照耀出前路的光。
他就像是一个出门在外的旅人,他总是会迷了路会弄丢钱包,但总能遇到善良的人们,对他伸出援手,把他带到正路上。他社恐,但并不厌世。
然后,他来到了托星,在他最彷徨无助,不知所错的时候,他人生中最美丽最温暖的的太阳出现了。
虽然这轮太阳最初的光有点冷冷的,可光芒是如此的耀眼。
从现在回头看过去,昆茨从来没想过,他自己也能够做一个太阳。无论是物理上的,又或者是情感上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一个站在角落里平凡的,孤单的度过一生的人——对过去遇到的那些好心人很抱歉,他没能振作和奋发起来。但这样的他并不可怜,只是平庸与怯懦。并且,感激国家,这样的他也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养活自己,过得不算富裕,但也不吃吃穿。夏天能够吹着空调盖被,冬天可以靠着暖气吃冰棍。
而来到托星,走到现在,是无数巧合之下的结果,他最初选择的天赋如果不是火,那现在可就麻烦了。
并且,现在的他,从心眼里想做一个太阳,做一颗能够回报他人的太阳。
高高在上不是为了炫耀自己,而是因为不愿让自己的热灼伤人们。刺眼的光不是为了让人们不敢直视,而是为了要尽量照耀到更多的土地。会东升西落也不是让人们感觉到黑夜的恐惧才能更敬畏光明,而是要给予万物休憩的时光。
虽然偶尔会因为过分灼热而给大地带来旱灾,但这也是自然循环的一部分。无论旱涝,人们都可以用自己的智慧与之抗争,然后,当太阳升起来,一切只会更加的美好……
一颗又一颗星星投入了那颗暖融融的金色的球体,他的光芒更加的稳定,灿烂。
守护着昆茨的队长,也感觉到了昆茨的不同。
昆茨周围金红色的光变得越来越接近金色,昆茨的热度伤害不到他,但他能感觉到现在温度在直线升高。
他……只是个头还小,但温度已经能赶得上真的太阳了。
这才是一颗真的小太阳。
“啊!”队长惊呼,扇动着火焰翅膀,赶紧从战车上跳下来,把昆茨朝天上拉。
地面上信号站已经打了半天上升的符号了,但是他一直关注着昆茨没有注意他们。
蒙罗非的普通人们还是有那么一会感觉到了不同,挂着红色套袖的地精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今天好暖和啊。”
“是啊,阳光好足。”回答他的是一位穿着制服的粗壮中年妇人,她叫曼娜,曾经是奴隶,现在是蒙罗非的第一批协警。
终于逛网瓷器一条街的精灵们一头扎进了玻璃一条街,他们也有自己的玻璃工艺,比蒙罗非不差什么,甚至还更精细一些。但是,蒙罗非玻璃制品那五花八门的样式,实在是太让他们喜欢了,一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