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信研究所，是鼎信集团和丹辉重工的大后方。

两个企业的研究工作全都由研究所的工程师们来完成。

本来，很多大企业的研究工作已经外包给相应的机构，但是王辉和刘丹的意见高度一致——研究工作必须攥在自己手里。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不是说说就算的。

而且，为了激发科研人员的动力，王辉专门出台了规定。

科研成果顺利拿到知识产权专利，就会有奖金，投入了生产销售，会按照计件的方式分润。

也就是说，只要带有专利的车一直在生产，在销售，相应的科技人员就会一直有钱入账。

这和很多成名演员拿票房的方式差不多。

要知道，同行的处理方式又相当一部分叫做“集体成果”，有意无意忽视了个人在里面起到的作用。

而王辉和刘丹坚持在照顾集体利益的同时突出个人的作用。

说句得罪人的话，在科研这条路上，是少部分的天才和大拿，带领大部分普通科研人员前行。

天才，就得有天才的待遇，才能留住人。

现在，鼎信研究所不但有本企业的研究任务，还在外接一些其他企业的委托任务。

大家的工作干劲都挺高涨。

归根结底，王辉给钱痛快。

三个月前，研究所有一项全新发明的成果去参加知识产权专利申请。

以大家在业内的经验，这种带有创新性的专利，简直就是十拿九稳，但是没想到，没成。

就在王辉刚刚赶回坎大哈，来到刘丹病床前的时候，鼎信研究所的成员正凑在一起开会。

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有种大便干结的即视感。

毕竟，努力那么久，被知识产权库专家给否了。

“也就是说，通不过了？”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他叫姜磊，是现在研究所的首席工程师。

之前由于种种原因，研究所洗了一次牌，一些头脑灵活的年轻研究人员被提了上来，尸位素餐的老领导让王辉安排地方养老去了。

姜磊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对，说是独创性不足。”年近五旬的所长眉头紧皱。

“怎么就独创性不足了？”姜磊不服气，“智能工程车的手势控制，这当然就是一个创新，部分工作能像操作手机那样来完成，这不是创新么？是谁说的？”

所长叹息一声：“那我告诉你是谁说的……季胜文。”

一群科研人员都愣了一下。

季胜文，圈子内的专家。

大家都听说过。

“不止季胜文，我探听了一下消息，说是专家库里，和咱们行业有关的六位专家都投了否决票。”所长揉了揉眉头，“给出的具体意见是，与虚拟按键形式相近，不具备专利申报资格。”

“混蛋！”姜磊愤怒得一拍桌子。

其余的科研人员也都面有愤愤之色。

他们是一线的科研人员，自然对行业内的事情十分关注，什么技术是新东西，什么技术是套皮，他们门儿清。

所谓虚拟按键，就是智能工程车内的显示屏上的按键。

那个就跟之前实体按键没什么差别，不同的是集成到了触摸屏上。

但是，手势操控就不一样了。

通过不同手势，以及手指滑过轨迹的不同，继而给操作人提供选项，甚至是直接定量操作。

这是比单纯按键要复杂得多的多的技术。

手指所经过的位置，后台要进行大量的计算和判定。

“我不信这些专家不明白手势操作的难度！”姜磊是真的怒不可遏，“计算量和反馈机制与虚拟按键完全不同，他们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众所周知，国家专利局以及同系统的单位只是领导部门，申请专利的科技成果是否符合专利法的规定，是有详细的规则的。

当然，判断是不是符合规则，需要相关领域的专家来做出判定。

这些人，被称为——知识产权专家。

他们不是公务人员，往往都是学科大拿，又或者是从业者中的佼佼者，他们来决定一项知识产权成果有没有资格获得专利保护。

“就算是装糊涂，又能怎么办？”所长叹息一声，“我拜托了集团的副总去帮我们询问，其实就是加点压力，但是得到的结果依然是，不符合独创性原则。而且，专利局的那些人他们只是官员，并不懂技术，到底符不符合，他们也要听专家的意见。”

“那所长，您找过季胜文么？”

“找过啊……我走了我同学的关系去问，那边回答很生硬，说让我想点儿现实的！”

“太过分了！”

“他好歹也是行业里的大人物，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一个科学家的态度么？”

姜磊的组员们纷纷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