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认为秦老离开的高风亮节,逼格很高,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可老爷子将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走得很坦然。不过张弛高度怀疑秦老是装死,不然为什么没选择直接火化,而是将遗体捐献。
楚沧海和秦君卿全程表现得非常淡定,似乎他们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其实张弛也够淡定,三人望着安然离世的秦老,没有一个表露出伤心的样子,仿佛秦老不是去世,只是暂时睡过去一样。
楚沧海率先启开留给他的遗嘱,里面有关于秦老捐献遗体的文件。还有写给他的亲笔信,楚沧海看了。
秦君卿也去一旁看她的那封信。
张弛趁着这会儿功夫也把信拆开了,左右看了看,确信没有人偷看,方才展开信纸,瞄了一眼就合上了,重新装回信封,白纸,秦老留给了他一张大白纸,这老头真会玩,张弛朝秦君卿望去,发现秦君卿已经把信看完了,速度这么快,十有八九也是一张白纸。
秦君卿将楚沧海请到隔壁说话,张弛留下来守着秦老的遗体,现在看来秦老对离开早有准备,去墓园也是为了和过去的那帮战友同事道别,可能是专程给他们说一声,到了那边提前搞好接待工作。
东北菜馆的停业让老爷子的心愿没有达成,回来的路上他让张弛通知楚沧海,然后洗澡换衣,每件事都办得有条不紊。
张弛来到秦老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没有呼吸,身体也变凉了,至少从表面上看已经生理死亡了,张弛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连林朝龙都永生于网络,秦老不知比他的能力强多少倍,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张弛道:“师公,这里没有其他人,您要是能听见答应一声。”
楚沧海将秦老捐赠遗体的文件交给秦君卿过目,秦君卿没接,淡然道:“既然是他的意思就这么办吧。”
楚沧海道:“师父的身后事你不用担心,一切我来安排。”
“安排什么?他不需要任何的仪式,你通知一下安崇光吧。”
楚沧海点了点头。
秦君卿道:“我们秦家也没什么人,我也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
楚沧海道:“交给我吧。”
秦君卿道:“那好,我走了,这宅子你处理吧,我们秦家没人了。”
楚沧海本想给安崇光打电话,可想了想还是第一时间打给了秦子虚,毕竟秦老要把遗体捐献给他的研究中心,还是先让秦子虚过来办手续安置一下遗体。
秦君卿回到书房,目光在父亲的遗体上扫了一眼,冷冰冰麻木不仁,转向张弛的时候,点了点头道:“你今天陪他出去的,去了什么地方?他都说了什么,你原原本本告诉我。”
张弛道:“秦老让我保密,我得信守诺言。”一句话就把秦君卿给挡回去了。
秦君卿点了点头道:“你有一套,我先回水月庵为他超度,七日之后,你来水月庵见我。”
张弛想了想,早晚都会有摊牌的时候,秦君卿应当已经洞察了他的真正身份,她跟任何人说话都是这幅冷冰冰的态度,于是笑了笑道:“好啊!”
秦子虚在接到楚沧海的通知之后前来,不是一个人,随同他过来的还有两名助手,一辆冷藏车,把秦老爷子的遗体运走。
秦老走得够平静,也够干脆,说走就走,什么事情都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楚沧海说是来主持秦老的身后事,其实也都是按照秦老预先安排好的流程办。
张弛跟着把秦老给抬上了车,认定了老爷子是装死,所以根本没有任何伤心的感觉,可张弛也从秦老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息,他自认修为够高,秦老如果处在装死的状态应该瞒不过他,在秦子虚来此之前,张弛也偷偷为秦老检查过,任凭他如何仔细还是看不出破绽。
两种可能,要么是秦老真死了,要么是秦老的道行太深。
张弛认为秦老拒绝火化本身就有问题,而且遗体指定捐献给秦子虚,这就更有问题了。
把秦老送上车,张弛本想跟上去帮忙,秦子虚却婉言谢绝了:“江河,留步吧,秦老交给我你放心。”
张弛心说肯定放心啊,你是他亲儿子,交给你还能不放心。这个秘密当然不能轻易揭穿,张弛道:“秦博士,您该不会真把秦老给解剖了吧?”
秦子虚道:“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我们研究的是脑域科技,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有机会你来中心我解释给你听。”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
张弛站在巷口目送秦子虚离去,这时候安崇光、屈阳明和神密局的几位骨干全都到了,他们得到了楚沧海的通知。
安崇光向张弛道:“江河,什么时候的事情?”
“四十分钟前吧。”张弛陪着他们往秦家走的时候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众人来到秦家,看到楚沧海已经安排人将堂屋临时布置成了一间灵堂,虽然秦老遗嘱中强调不举办任何形式的葬礼,可楚沧海认为灵堂还是必要的。
屋内两侧摆满了鲜花,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