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假惺惺道:“那不是太麻烦了?”
陈建宏笑道:“不麻烦,说起来咱们认识也有不少时间了,还没一起吃过饭呢,就在山下不远,有家我熟悉的私房菜,张先生赏个面子呗。”
张弛答应了下来,陈建宏在前方引路,张大仙人驱车跟在后面,屏幕上出现了林朝龙传来的一行字——就是这个人买下了我的产业?
张弛纠正道:“一部分。”
林朝龙道:“查查他是不是另有居心。”
张弛心说这还用问,肯定是另有居心。这个陈建宏和吉野良子就不清不楚的,说不定也和白家有关系。
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云鼎山下,把车停好,前方就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近年来北辰兴起了仿古复建风,到处都能够见到这种仿古建筑。
张弛过去在北辰的时候并没有到这一带来过,所以觉得非常的新鲜。
陈建宏引他来到一座青灰色的四合院,门前招牌上刻着清儒二字。
其实林朝龙活着的时候就喜欢玩这个调调,估计现在的商人多半都喜欢这个套路,显摆你有钱别人说你俗,所以就得往文化路线上靠,在普通人的眼中,儒商的逼格要比普通商人高得多。
除了他们之外,晚上没有其他的接待,看来陈建宏专门作出了安排。
张弛并不认为陈建宏特地安排招待自己,他们只是偶遇,推测陈建宏可能还有客人。
果不其然,陈建宏道:“晚上我还有一位朋友。”
张弛道:“好啊。”
说话的时候,陈建宏的朋友就到了,让张弛没想到的是,陈建宏的这位朋友居然是钟向南,钟向南也没想到张弛会在这里,惊喜道:“张弛,怎么是你?”
上次见钟向南的时候,他借了高利贷,还是张弛帮忙解决,当时钟向南正是最为颓废潦倒的时候,张弛不但借给他钱救急,还帮忙找章启明解决了问题。事情过去不久,钟向南就把钱还给了他。
眼前的钟向南又恢复了昔日的意气风发,从他的精神状态就能够看出他现在过得还不错。
陈建宏道:“你们认识?”
钟向南笑道:“我是他老师,你说我们认不认识?”
陈建宏哈哈笑道:“好啊,省得我给你们介绍了。”
三人坐下之后,陈建宏让人上菜,酒用得是他的藏酒,汾酒封坛。
几杯酒下肚,钟向南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都不打招呼啊?”
张弛道:“这不刚到嘛,还没来及跟你们联系,钟老师,看您春风满面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陈建宏道:“当然有大喜事,你这位钟老师现在可是大地主了。”
张弛有些诧异地望着钟向南。
钟向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算什么地主,就是建材市场拆迁,我家刚好在那里有几间门面和库房。”
陈建宏补充道:“可不是有几间是几十间,钟老师,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儿刚好你学生也在,你给我个痛快话,今天能不能在拆迁协议上签字。”
张大仙人明白了,敢情人家钟向南这次当上了拆二代,早就听说他家老爷子是北辰有名的建材商,赶上建材市场拆迁,发达了。不过这个陈建宏明显有利用自己绑架钟向南的意思,谁能想到这么巧呢。
钟向南看了看张弛,张弛赶紧声明:“我是凑巧遇上的,你们生意归生意,谁都别看我的面子。”
陈建宏笑道:“那是当然,都是朋友,当然不能让朋友吃亏。”
钟向南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那些门面和库房都是我们家老爷子的,他这个人脾气有些倔强,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陈建宏道:“这样吧,我在原有的基础上给你们加一千万,总共就是八千万了,钟老师,这已经是我权限范围内最高的价格了。”
钟向南其实有些心动了,他笑道:“要不这样,我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陈建宏点了点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钟向南起身出门去打电话,估计是要避开陈建宏好说话。
陈建宏端起酒杯跟张弛碰了碰道:“我真不知道你们居然是师生关系。”
张弛笑道:“钟老师过去教我体育,对我可谓是无微不至,陈总,您这么大生意,拆迁款方面还斤斤计较,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陈建宏道:“现在生意难做啊,钟老爷子人太轴,他倒不是在意价钱,非得想要门面,我们以后开发得是综合商业体,又不是分割出去搞小本经营,这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在这件事上他已经和钟家协商了许久,这不今天他亲自出马了,找钟向南是因为他们过去就认识,也觉得钟向南应该比钟老爷子好说话。
钟向南回来之后,笑着说道:“老爷子同意让步,不过他提出一半用钱补偿,一半还是补偿店面。”
陈建宏道:“钟老师,我们以后是要统一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