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满花草的小院内,江玥仍躺在摇椅上生着闷气。
闷久了实在不舒服,江玥开始咒骂出声。
他侧身而躺,一边抠着竹编藤椅扶手上的藤条,一边骂得腮帮子鼓鼓。
臭混蛋、大白痴、老色鬼、孤老头!居然这么大声地说我、威胁我!讨厌、讨厌!
我为什么要被摁到浴池里洗刷干净?你才要呢!脏男人、偏执狂、大灰狼、阴险狡诈无良奸商!
管骏就站在离江玥有三步之遥的角落里。这么近的距离,他想忽略小夫人的谩骂都难,只能顶着扑克脸、强装镇定地听。
能一口气不带重复地骂这么多词语,不得不说,小夫人也是够厉害的,一听就是积怨已久了。没被关过铐过强迫过的人,铁定不具备这种词汇量。
可能是走神走得明显,情绪正敏感、雷达正全范围开启覆盖的江玥,抓住了管骏的走神时刻,气呼呼地起身。
好笑吗?好笑你倒是给点反应呀!反正我说得一个不错,傅鸿与就是举世无敌王八蛋!
管骏急忙回神,欠身道歉:抱歉小夫人,我没有偷听,我只是发了一会呆。
干嘛,听入耳的东西还敢不承认?你就这么怕傅鸿与知道了生气?
虽说江玥自己也很怕傅鸿与生气,但在下属面前,他还是要强撑气场!
能甩脸子的时候就多甩脸子,架子一定要端!端得越高越好!
切。江玥不屑地别开脸,傅鸿与的走狗。
别人不屑冷哼,那是真有气势、真能叫人心慌害怕。
江玥不屑冷哼,感觉是小孩子闹脾气,小卖部里买个棒棒糖、随意哄哄就好。
管骏顺着话茬道:是的小夫人,我就是傅爷手下最忠心的那条走狗。我现在的任务是看好你、让你别乱跑乱闹;一旦你出事,那我也就麻烦了。请您理解我、配合我。
管骏要是态度强硬些,江玥还能和他对着杠。反倒是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承认走狗名号这招,叫心思单纯的江玥无法回应。
毕竟走狗的名号还是挺不好听的非要说那还是走狗狗吧。管骏是傅鸿与最忠心的走狗狗,汪汪汪。
也、也不是啦,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你不用承认的
单纯兔兔越说越小声。
啊!你应该跟了先生很久吧?江玥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是你跟先生的时间长呀,还是芳姑姑跟的时间更长?
管骏想了想,诚实回答:是我,我比芳姑早了大半年。
哇~那难怪先生这么信任你耶。小兔子眨着星星眼,神色崇拜,也对,芳姑姑没放和先生探讨商务,而你可以。
既然先生这么信任你,那你一定知道我妈妈在哪个医院吧?
管骏本以为想小夫人是好奇往事,为此在脑内搜索了不少曾经的趣事和糗事,以防聊起来时他无话可接。
哪想到,小夫人一个迂回,竟是要问母亲的地理位置?
这
知晓内情的管骏,犹豫了四五秒后,决定实话实说。
小夫人,您的母亲并没有生病住院。
管骏一直认为,他那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偏执上司,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包机请丈母娘到南半球旅游,本是一件喜乐融融的事,偏执上司却总要用以要挟;骗什么不好,非要骗小夫人是你妈妈生病了。
难怪小夫人要急眼。
看不下去傅家小两口的推拉行为,管骏替偏执上司说出真相。
您的母亲身体状况良好,近期过得非常愉快。
本以为会招来小夫人的惊讶,不想江玥只朝天翻了个白眼,无语撇嘴道。
我就知道,傅鸿与肯定是骗我。
管骏一愣:您知道?
不知道,猜的。我妈这跤摔得太凑巧了,我很难不怀疑是人为安排。
那天,傅鸿与先是还他手机,再是告诉他妈妈摔跤了、在医院救护。
他按傅鸿与的提议打电话,发觉电话确实打不通,然后便相信了傅鸿与的话,懵懵懂懂地跟傅鸿与签了承诺协议。
你知道实情的话,能告诉我妈妈在哪吗?江玥放软语气,有些哀求地道,我好想她。
抱歉管骏不自觉地移开视线,愧疚道。
江玥没为难管骏人家出来打工一趟,也是不容易啊。
不能说的话,那你和我聊聊先生过去的事情吧?
江玥转过身,视线向半山别墅的院子外投去。
这个地方安静、孤立,像云中的高阁、天然的监狱。
林木围绕着那唯一一条沥青路,静静地伫立着,向江玥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傅家,有太多太多我不了解的过去了。难得有机会,你能告诉我吗?
关于先生、关于傅家,关于他们耿耿于怀的那起投毒案。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是中秋番外!===
月亮好大呀!
江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