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霓觉得表外甥很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他不知道瞟了范阶多少眼,板着脸进了厨房,闷声不响地做早餐。
他把昨晚的事情又捋了一遍,得出了一个非常吓人的答案。
他表姨跟大黑脸属于一个团伙!
嘶,这问题有点大啊!
苏锦霓其实想问一问范阶,她表外甥生气了,要怎么哄哄才能好呀?
毕竟她是当表姨的,要大度才行!
但范阶太微弱了,刚为了在表外甥面前能够炫酷的亮个相,大概用完了他这一整天的鬼力。
现在他已经飘到了观外,扒在那堵长满了青苔的墙上,休养生息。
苏锦霓想了想,凑到了厨房门口。
夏映浅假装没看见。
苏锦霓一边围观,一边咂咂小嘴,咦,嫌弃!
表外甥做的早餐太简单了,就是煎了两个蛋,配面包片子。
不过,这比前两天可强多了,自从那个倒霉蛋捐了三千块的香火钱,表外甥稍稍微大方了一点点,前两天还吃过馒头片子。
就是吧,生菜叶子看起来卖相十分不好。
唉呀呀,还有番茄酱挤的实在太多了,是不是想酸死宝宝啊!
苏锦霓不大想吃,她还想去吃炒粉,可香可香啦!
她看了看表外甥的脸色,算了,还是别气死他啦!
苏锦霓乖乖巧巧地坐在石桌子边,捧着比脸还大的面包片子,吭哧一口,咬了个面包边边,没咬到鸡蛋。
她的眉毛不由拧在了一起,她又吭哧一大口,嗯,咬到啦!
夏映浅看着他表姨的吃相,不由在心底叹息。
他表姨啊,吃饭认真,做游戏认真,就连吓起人来,也格外的认真。
幸好他年轻,要不非得吓出高血压啊心脏病!
早餐吃过,夏映浅拿了锄头去后院刨地。
后院种了点时蔬,就是生菜、菠菜、白菜那些。
都是随手洒下的种子,没怎么打理。
除非像今天这样遇到棘手的问题,他需要理一理思维,才会扛着锄头过来出出气。
想啊,他才十四,能有多少棘手的问题!
但,时蔬的长势一直挺好。
反正能保证他每顿光吃菜,就能撑死。
半个小时后,夏映浅收拾了农具,他想好了,得跟他表姨好好谈谈。
但不太凑巧,夏映浅刚到前院,秦游成就风风火火上了门。
“大师啊……”他还是那个调调儿。
酸得夏映浅后糟牙疼。
按理说一次性给道观捐了三千块香油钱的大客户,夏映浅应该给他发张贵宾卡,恭敬对待才对。
但,一想起他昨夜跟那女鬼打的死去活来,又想起早上在他表姨这儿受到的惊吓,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个□□嘛!夏映浅在心里说。
秦游成不是那么的会看人脸色,毕竟他长了一副让人看脸色的脸。
他挤到了夏映浅和苏锦霓中间,又道:“大师啊,我昨晚上梦见……梦见那个了!”
“哪个啊?”夏映浅明知故问。
“就那个!”秦游成连说带比划。
夏映浅假装恍然大悟,“哦,女的啊!”
“女鬼!”秦游成压低了声音纠正道。
说着,秦游成还朝苏锦霓看了一眼,“宝宝,你出去玩会儿呗,叔叔跟你师父……啊不,你外甥说点事儿!”
毕竟他接下来讲的事情,与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价值观不是一个标准,他怕小孩听了会害怕,夜里尿床可就不好了。
夏映浅听着这话不大顺耳,总觉得这个秦游成占了自己的便宜。
但又不能说他这话说的不对,想怼人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正烦闷间,就听苏锦霓坚持道:“不要。我是表姨。”
哈哈,果然,他表姨见了谁,不管是男女还是老幼,都有一颗要当表姨的心。
但很显然,秦游成没有盖特到,又说:“叔叔一会儿要讲鬼故事,会吓坏宝宝的。”
夏映浅翻了个白眼儿,心想:我表姨都不用说话,招招小手,就能吓死你,信不信!
苏锦霓不想跟这个倒霉蛋说话了。
她耷拉着眼皮,就站在原地。
道观里没什么好玩的东西,她抱着自己的毛绒玩具,玩过家家的游戏。
“小猫咪,你太瘦了,要吃点好的……唉,你表外甥太穷,不能吃好的,要省钱啊……唉,你可真可怜呀!”
夏映浅:“……”
有被隐射到,谢谢!
秦游成见实在是劝不走她,只好又压低了一点儿声音,“大师啊,我昨晚一躺倒就觉得不大对劲,以前我头挨着枕头十分钟才能睡着,昨天连十秒钟都没有就进入了梦乡。你猜……我梦见了什么?”
“女鬼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