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
要怎么说、说出自己为苏格兰的死亡悲伤的事情?
对于组织而言那可是叛徒,那为他悲伤的自己又算什么?
作为相处良久的组织同僚,他应该摆出的态度是被背叛了的怒不可遏。
江口见他张了张口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大概猜到了他脑海里的念头。
自己要提起来吗?会揭开他的伤疤吗?但是如果不说的话,作为一个一直在房间里的人又怎么知道目前被关注的苏格兰的情况?
她微微吸了口气,跌坐到了波本旁边,缩了缩。
“你怎么没开灯?”
“……在想一些事情。怎么一天没见你?”
江口摸了摸额头:“我好像病了…有点发烧,在房间里睡了一天。”
这似乎给了波本一个开口的机会。
“那你不知道吧……”他忍住心底的那抹艰难,状似无意地说,“苏格兰死了。作为卧底,被黑麦杀了。”
“……是吗。”
江口觉得自己有些窒息。
鼻子被堵住了,每每呼吸和吞咽口水喉咙里就如同刀割一样。
“是吗……他死了啊。”
这种窒息感和流泪是不是一样的呢。
江口闭了闭眼,身体倚靠在沙发上。
“那,就剩你和我了。”
在这里潜伏的日本公务员卧底只有我们了。
在这里住的只有我们了。
会为苏格兰感伤的只有我们了。
两个人各自对这句话有着自己的理解。无论如何,这都是能让心底被注入一份力量的温暖的话语。
波本低叹。
“是啊,只有我们了。”
江口似乎低低地笑了,但因为发热的意识模糊和嗓音破损,听起来像是某种破败的风箱。
“那,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抢黑麦的任务吧。一个情报员和一个狙击手,足够了。”
她的提议如同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语气却又那么认真。波本为此露出了两天里的第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她。
“就这么办吧。”
江口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身体越来越热了,但同时又似乎越来越冷了。
皮肤变得比往常要敏感百倍,触碰到低温的东西竟然会感到疼痛。
恍惚间,她感觉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柔软的床铺里。
“……山崎……买……琴酒……”
对方在说什么她听不太清,但她有所不满地下意识伸出手去抓住对方。
“不要…叫我山崎……江口……我需要一个人叫我……江口……”
不这样的话,江口就会永远死去了。
她不想变成山崎。
一阵沉默后,肩膀传来被褥的重量。
一道声音低语。
“江口。”
江口放松地陷入了混沌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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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一把江口脑袋,我家小可爱最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