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看着她的姑娘长大,愣是用了十年把一块冰暖化,好不容易她的姑娘会撒娇了,昼景哪舍得要她失望?
受不了她撒娇,眼一闭:好
那就说定了,恩人每一句都要说实话,要我知道你骗我少女亲昵地捞了她蓬松的尾巴:以后就不准你入梦了。
昼景可怜地吱了一声,保证自己不骗人。
出了流烟馆,坐上回家的马车,元十六暧昧笑道:九姐,那位生得果真是九州第一绝色,你心动了么?
大周男女之事喜欢放在明面上来,寻常男女婚前幽会也是被默许的事,不闹得难以收场,便也无伤大雅。
风气开放,自由气息盛行。
在浔阳帝都,年轻的男男女女少不得被同伴打趣,只是元十六没料到她的九姐会冷下脸来斥责她。
她被训得一脸懵,元十五看在眼里一点都不心疼她:傻妹妹,难道还没看出九娘芳心暗动,而十四和那位有情么?
十四是元家真正的嫡女,是爹娘第一个孩子,又遗失了十八年,家里人心疼她还来不及,九姐素来是阿娘的贴心小棉袄,哪舍得做出姐妹夺爱之事,要阿娘愁烦?
再者她们的存在分走了爹娘理应给十四的爱,于情于理,九娘都断断做不出夺人所爱的行径,芳心即便暗动,也得早早掐了。
元九娘佯装镇定地坐在阿娘身侧,训斥了多嘴多舌的十六,她笑:阿娘,十四很聪明,她应是知道我们是她的亲人了。
是啊,十四很聪明,但她的九娘何尝不聪明呢?
一眼倾心,又明智地抽刀斩情,谢温颜后悔带她一同去流烟馆。
两个女儿都栽在那位身上,她不禁对多年前的传闻深信不疑。痴情者,对一人痴情,对旁人皆无情。这样的人,看不得,沾不得。
一颗心分作了三瓣,一瓣担忧她的十四不能和家主情得圆满,一瓣担忧她的九娘,见过了世间绝色再不会动其他人生情,剩下一瓣,担心家主对先夫人余情未了,无法全心全意待她的十四。
身为母女,十四性情确实像她,但比她决绝,更有锋芒。
殊不知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细品竟不像是苦味里泡大的,单看她敢给家主使脸色耍小性,这绝非苦日子里能养出来的胆子。
必然也是尝过了别人没尝过的娇宠。
说是无法无天都够得上了。
放眼九州,谁敢和那位耍小性?
元十六被训了一顿慢悠悠想明白为何被训,轻扯九姐袖子,软声认错。
元九娘含笑饶了她,不再提昼家那位。
阿娘,十四这事,得慢慢来。她看样子不讨厌我们。但要说喜欢,要说在意,那就难了。
哪怕有血缘牵引,谁会喜欢在意一个自小丢了她的家人?
十四对她们没信任感,谢温颜一早就察觉了。
慢慢来,先解决琴家罢。半日之内发生太多事,她疲惫地闭上眼,不再多言。
元十七看着阿娘沉默的容颜,暗暗决定要好好和嫡亲阿姐打好关系,好让阿娘宽心。
早点迎回阿姐,元家一家人团圆,这是所有人目前最大的期许。
回家,元十七偷偷喊住元九娘,姐妹二人避开眼目到了角落说悄悄话:九姐,你还好吗?
知道她说得是哪件事,元九娘轻抚她的头发:好得很。十七放心,九姐不是糊涂的人,家主极好,但好就一定要是我的吗?十四也很好,他们才相配。
不等十七好好宽慰她,她叹了一身转身离开。
她的确被家主一眼迷了心窍,可那又如何?人生在世,有舍有得,不贪求,方为聪明,不妄求,方是本分。
十四是她的妹妹,为人阿姐,元九娘心知怎样做才是对家人真正的好。
那样明艳光彩的人确实看不得,沾不得。她闭了眼,随手折了一枝花,拂袖远去。
元赐得到【逐光盟】递来的消息后欣喜若狂地跑回家,进了院不顾形象地推开那扇门:颜儿!十四找着了!
他总是晚一步。
谢温颜眼皮不抬:嗯,我们娘俩已经见过了。
见、见过了?
流烟馆,白狸院。
隔着一扇门,少女清冽的声音传来:恩人,恩人再来一个后空翻!
随着她拍手叫好,床榻之上,大狐狸卖力地身子翻起,比起先前她承受的那些,翻跟头简直不要太容易。
蓬松而长的尾巴随着后空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狐狸松软的毛扬起、落下,净白如雪,细若针尖,浑身上下叫嚣着一个美字。
好恩人,好阿景,不翻跟头了,你渴不渴,我喂你吃葡萄可好?
听到这话昼景差点不争气地哭出来,连忙点头,额头那撮毛浮了层细汗,为保证漂亮,长烨的本源之力在她体内转开。
如火炽烈纯净的气息席卷周身,汗渍被挥发,洗涤过一样。
纯白,无一丝瑕疵。
少女指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