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旁的,光这份气质,和那位就很相配。
人比人气死人,前不久她们还是同坐一席心怀不甘的竞争者,这才多久,元十四就将她们甩得远远的,连上前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陈家女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手里的锦帕被揉皱。
可惜,无人再肯捧高踩低。
昼元两家婚事已定,元十四地位今时不同往日,泱泱大周唯有宫里的皇后能与之相提并论,昼家多少代人堆积出来的功勋荣耀,世家主母这位子,高着呢。
元十七啧啧两声:阿姐,她们气得要死还强装笑脸的样子可真丑。
琴姬没心思看旁人,淡声道:她们和我们有何干系?
从始至终她都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恩人不会喜欢她们。恩人不喜欢的,她懒得理会。
世家女身份不够往跟前凑,世家掌权的夫人们真心实意上赶着结交元家母女,礼数周全,态度亲和,因有元十四订婚一事,元家其他子弟的婚事跟着窜了几道台阶。
元家乃新贵,不够攀附老牌世家,然有元十四一人之力使得世家身份最尊贵的那人都做了元家女婿,情况翻转,以前是谢温颜操心家里孩子高攀,现下可谓是挑花眼。
随着内侍尖锐的一声喊,喊得众人天灵盖都在发麻,李绣玉一身帝袍头戴冠冕亲临,不等元家人俯首,便降下恩典,准允不跪。
昼景跟随在帝侧,李绣玉歪头同她附耳低语,见敬重的老师点头,霎时容光焕发。
宫宴前后,元家人大出风头,不止元十四得了陛下重赏,同样得到赏赐的还有一头雾水的元九娘、元十七。
更别说,沉甸甸的赏赐里还有两块免死金牌。
帝后怔怔望着元家所在的方向,李绣玉拍了拍皇后手背:和朕一起去罢。
元三郎饮了口果酒,心道:无怪乎道人见了他就说他是有大福的,看来这福气出自家里的妹妹。
帝后待元家的不一般,朝臣皆有眼见。
昼景手里捏着小酒杯绕到少女身边:舟舟。
琴姬双目未愈,微微颔首,轻声问:十七自是十七,九姐是染姐姐吗?
前世的宋染,云国的王后,亦是如今大周皇后的生母。
舟舟,你
少女促狭一笑:你当这灵目是白开的么?
昼景恍然,灵目开启,七天之内舟舟眼中所见自然与世人所见不同。看她坐在那甚是无聊,善解人意道:要出去透透风么?
可以吗?
当然。绣玉可没空管咱们。
她拉着少女的手悄然退下,谢温颜瞥了两眼,放下心来。
十四不喜这般场面,她是清楚的。天地之大,或许唯有昼景才能给她完全的自在欢愉。
是命。
天定的姻缘。
她笑着饮下一盏果酒,唇齿生香。
昼星棠眼巴巴看着爹娘溜走,私心里感到深切的欢喜。
前世今生,不管过去多少年,能让爹爹动心的还是阿娘。
即便阿娘转世为人待她这个养女无上一世的亲厚,可人贵在知足,她一世的福泽尽是阿娘给的,还有什么不满足?
无阿娘,她做不了爹爹的女儿,亦绝无可能成为昼家之主。
出了宫,昼景背着心上人走在落雪的长街,琴姬揽着她脖子说一些唯有她二人能听清的悄悄话,不时逗得家主展颜。
想要孩子了?
琴姬恼她直白,故意不理人。
哄了一路,直哄到昼家门前,昼景莞尔:舟舟,等成婚了,我们再试试。上一世无缘,这一世说不准小狐狸就来找咱们来了。
说到小狐狸,少女脸颊浮起浅浅红晕,风一吹,很快散去,唯独心里的热窝在那越腾越热,她咬了昼景颈侧一口:谁要和你试。
自是你啊,还能是谁?
路过的女子手持油纸伞,一身儒服,神色清清淡淡,似是许久未见有人眼目深情,愣怔一晃,意识到有偷听人调情之嫌,脚步匆匆迎入风雪。
在看什么?昼景问道。
琴姬回过头,被她背进旧时家门:前世的沈院长,端姐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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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情至道
沈端。
昼景步子一顿, 继而笑开:是啊,十七在这, 她总该回来的。
风雪故人归,好兆头。
家中奴仆看到老家主背着人进来,躬身行礼不敢多看,琴姬趴在恩人背上,只觉这一幕在梦中也是见过的。
她们常爱在这庭院嬉闹,恩人是极其霸道的性子,占有欲之强, 前世的自己不止一次被她弄得面红耳赤,好在那番情态一辈子到头见过的也就她一人。
十八岁的自己,遇见十九岁才貌双全的世家主, 不是一见倾心, 而是日久生情。相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