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灵光一闪,我看见了她。她
她如何?
元十七小脸红透:她,她和女儿
她罕见地露出两分忸怩,惊得谢温颜脸色顿变,似是猜到她未尽之言,谢温颜神色庄重:你是想说,此乃宿世情缘?
宿世不宿世女儿不敢断言,只是元十七轻声道:我看她,总觉比旁人好看,甚是可爱,又甚是可厌。
既可爱,何来可厌?
这这我也不知。
她一番话,愈发使得谢温颜笃定两人前尘早定,细想,不止十七,沈端看十七的眼神也透着复杂。
有欢喜爱慕,还有浓浓的不可言说的愧疚。
两人初相识,欢喜爱慕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愧疚从何而来?
她提到了十四醒来那日,那日距离十四最近的正是谢温颜,光破之时,谢温颜脑海浮现的不是元赐,而是
早在十八年前香消玉殒的邻家阿姐。
她眉眼隐着伤痛,内心不愿回顾那段绚烂美好又提早凋零的记忆。
斯人已去,天大地大,再无一个怀抱橘猫站在桃花树下劝她多笑笑的谢家姑娘。
一时心绪染伤,不再揪着女儿的情情爱爱不放。
看出她在走神,元十七不敢打扰,轻手轻脚退出门去。
生来的天赋在方才又触动了她的心,母女连心,她能感受到阿娘情绪低落,此时细细咀嚼,竟有一分暗慕的意味藏在其中。
元十七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偶尔对人的情感能敏感到细微至毫发的地步,生来如此,亦由不得她。
应该没错。
确实是暗慕!
阿娘若思慕爹爹自可光明正大思慕,如今却是暗恋,她不敢多想,脚步不停地走出主院大门。
长辈的事,她还是少掺和为好。眼下阿娘或许连自己隐藏的心事都未想明,为人女儿,她怎好去戳破那层朦胧情愫,做那毁家的恶人?
她走得像是身后有狗在追,元十五看着妹妹逃也似地出了阿娘房门,啧了一声,没上前过问。
梅林风雪疾,梅花簌簌飘落,冷香浸染衣衫,花香混着茶香,白雾茫茫遮了少女那双似水杏眸,热气眨眼散在长风,琴姬低头瞅着茶盏漂浮的热雾,羞于抬眸,不敢抬眸。
恩人的视线,直白热烈,比那沸水还要滚烫。
寒风驱不走,烈火浇油,直刺刺地在人心里放了一把火,烧得她指缝渗出细细的汗。
这可是寒冬。
琴姬顾自羞嗔,默默不语,满心里惦记着半臂之距如烈火一般的人,心底柔软,安安静静享受这无声的暧昧。
曾几何时,梦境之内情窦初开时她也是这番心境,羞她看,喜她看,巴不得她看。
那个时候恩人眼里确确实实只有她。
是在十五岁那年,及笄那夜,琴姬清晰感受到她的眼神发生了明显变化。看着她,不再是看着孩子的眼神,而是多了情切。
是平等的,温柔而隐忍的爱慕。
从小到大昼景都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于少女而言,她是细心呵护的母亲、是才华横溢的师长、是暖人心窝的长姐、是互尊互敬的知己,长至十五岁,恩人变为情人。
情意如火,几乎一点就燃。
琴姬在梦里答应她的告白,接受她的爱意。不费吹灰又满含虔诚地献上了自己那颗纯真无瑕的少女心。
昼景在她生命的不同阶段担任了不同的重要角色,每一位都是琴姬不可割舍的。
是以这恩人二字,喊出来总带了密不可分的禁忌。每一字都在提醒那些年她们的亲密。
和普通的情人不同,恩人是她梦中的情人,也是她最理想的情人。
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爱恋,自然而然的依赖,是在成长的岁月里浓稠不可调和的蜜,一日日的娇宠爱怜,养成了如今清寒骄傲外冷内热的琴姬。
生于微末,被长风席卷而起,恩人就是那送她扶摇直上的风。
琴姬喜欢和她之间的暧昧气氛,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她们在梦里都是如此过的。
她不抬眼,昼景好整以暇地瞧她,瞧着瞧着,双目满了情深。凤眸微微上卷,渐渐化作狭长妖异的狐狸眼,眼里波光烂漫,似有星辉流转。
空气里多了诡异的热。
北风怒号,以少女为中心的三丈之内奇异般地犹如春日和煦,寒风吹不到她衣角,低垂的眸子仿佛扬起春风。
她知道,恩人又在撩拨她了。
每当她情切难抑,情火就会从心尖溢开,烧得不能自已。
琴姬别开脸看向远处冷冽的风雪,水雾般氤氲的眸子陷入良久的失神,衣衫遮掩下,脊背腾出细腻的汗,牢牢贴着轻薄的小衣,不止后背被汗打湿,胸房也在热烈呼应这躁动的火。
悬于乳间的通灵玉隐隐在发热,不知是自己身子生了热,还是这玉本身具有的暖身功效。
一时她分不明,脑子竟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