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身畔的十七一直闹她,她竟也能心无旁骛不受影响。
《道经》不比《院规》,仅仅第一篇想用课后的时间写完简直是痴人说梦。写不完的唯有留待回家写。
日复一日,她身边好多人都在进步,昨日十七引气入体正式踏上道途,惹来不少人艳羡。而九娘聪敏,是道院修行最厉害的那个,短短三日便生出气感,能与天地灵气进行沟通。
元家子弟读书能行,修行的进度也令人无话可说。
每一天都有人踏上道途,每一天都能听到道院各种五花八门的传闻。
同辈都在进步,琴姬看起来丝毫不急,她很稳。路不同,道不同,不存在可比性。旁人修体魄,修术法,而她是以神魂修情。
学堂上偷偷画昼景的画像是修行,走神思慕她也是修行,一餐一饮,日常起居,都是修行。
月上柳梢头,书房内,她提笔誊抄没抄完的《道经》,身姿端正,雪白的衣袍裹身,青丝如墨。
昼景站在门外安静看了许久,这才移步上前从身后抱住她的腰:累不累?
琴姬轻笑,笔走龙蛇,一心二用:不累。
她不再言语,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吻上那小巧精致的耳垂。
握笔的手起初还是稳的,慢慢失了掌控的力道,琴姬呼吸不稳,无奈搁笔:还没写完呢。
口吻带了几许撒娇的意味。
不急。你可以在课上写,下学前交给我就好。
衣领被剥开,敞露出雪白耀眼的肩。
琴姬面上隐忍,伸手去扶,手被按住。
昼景幽深的眸子带着强烈的掠夺之意,不过几息琴姬没了之前的坚持,被她看得腿软:我
舟舟,我在你的道里。
嗯她耳根润红,拉扯不住下滑的衣衫。
书房斯文之地,这般模样,饶是她远没有上一世看重圣贤礼法,也有些消受不起。
她修的是情道,恩人自然在她的道里。既是在道里,那么上乘的欢好也能促进悟道。情之一字,总要以身心来悟。
好好感受我。
琴姬迟疑一晃,终是闭了眼:嗯
她转过身来,被抱在檀木书桌,有点紧张,望着昼景的神情既期待又羞涩,水眸溅起微薄的媚气,落入对方眼里,倒是满了纯真。
别弄坏我抄好的《道经》。
她在这时还惦记着要将《道经》第一篇的手抄本交给她的院首大人,昼景狐狸眼挑起一丝坏,细长的指节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元十四,你不专心。
琴姬嗔看她:别叫我元十四。
那你到底是不是元十四?昼景玩味一笑。
她当然是元十四,只是这声元十四放在这个氛围来喊,怎么听怎么禁忌。
比她常喊的恩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念头浮动,她羞得不行,想跳下桌子逃走,被人擒了腰。
晚了。
恩人在这事上向来没羞没臊,琴姬体会得深,可除了完完全全的接纳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她爱的就是这样一人,她好,她不好,爱不能减一分,与日俱增。
无论是细水长流,还是甜甜腻腻的如胶似漆,陷入爱河的女人,哪还顾得上己身?
琴姬不错眼地瞧着她的恩人是怎样宣泄这一身的热情,眸光颤颤的,分不清是水,还是会发光的情。
她感受到了。
也看到了。
看到昼景是如何将她捧在手心,敬重、爱慕,也无法无天。
如火盛放。
哪怕是一块寒冰,也得彻彻底底为她融化。
不快意,不算圆满。
至情,至性。生生死死都改不了的执念。
元十四
琴姬被她这一喊,喉咙滚动,脖颈淌下一滴汗。
这样喊你,其实你是喜欢的罢?昼景动作一改温柔,笑眼看她,眼睛翻滚着汹涌的烈火,琴姬闷哼一声,眉微蹙,更深地被她引诱。
指节崩白,杏眸弥漫水雾,她睁大眼竭力看清使坏的某人,埋在唇齿的回应被风雨吹碎。
秋意浓。
梧桐树叶被风吹落,昼府的下人天刚亮拿着扫帚打扫庭院落叶。
主院静谧,隔着一扇门,琴姬侧着身,手指沿着枕边人毫无瑕疵的轮廓线打转,指尖停在下颌角,她倾身亲吻那一头雪发。
发是为宁怜舟白的。
宁怜舟是谁?
宁怜舟也是她。
入道那日在梦境看过的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她曾嫉妒,曾悔恨,嫉妒宁怜舟得到了恩人的痴情不改,嫉妒她到死都死在恩人怀中,更悔恨自己来迟一步,以至于恩人现今喊她开口闭口都是舟舟舟舟。
可昨夜恩人喊了她整晚的元十四。
喊得她神魂颠倒,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一夜未睡。
被折腾了一夜,她理应累的。
可她这会很兴奋,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