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送你,要不要?
玫瑰?昼景动作迟缓地接过那支浸染晨露的花,久久没回过神,若非水玉温柔托起她下巴,她还在时光的另一头反复沉沦。
心疼蔓延,强忍着重逢的酸涩欢喜,她笑道: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你是我的长烨,是我的阿景。道途浩渺,归期已至,阿烨,你还要混沌到何时?
阿烨
轰的一声!昼景神魂清明,周身火光漫起,光华不可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 水玉没有瞎眼,只是想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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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两难
人间千余年, 历经生生死死,上界才过去整三年。
这三年与杀母仇人一起度过的每一日,都令星灼感到深深的愤怒难堪。
她回不去了。
小圣君, 界主邀您前往寝殿赏花。
三年不见, 昔日稍显冷峻的少女再没了藏在眉梢天真明媚的笑, 身量渐长, 周身蒙着一层褪不去的阴郁。黑金色腰封修饰一把诱人纤腰, 她嗯了声,言行举止和圣君越来越像。
昼星灼默不作声起身, 前往道心殿。
道心殿门前终年燃烧一把不灭火,火是阿爹放的。时刻提醒她, 住在里面的女人无论情意多真, 都改不了是她杀母仇人的事实。
更别说,道姮算计了她!
每每想到这, 她心头怒焰翻升,欲杀之而后快。当年轻狂莽撞误中圈套与仇人颠鸾倒凤醉生梦死,这是她一生是耻!
她狠吸一口气,不灭火的存在恰如阿爹陪伴在她身边, 她靠近火源, 手指轻触。火苗亲昵地舔舐她掌心,像极了无声的安慰。
她少见地抿唇笑开,笑容恰好落入久等她不来,出来迎接的女人眼里。
若早知有朝一日她会爱上小她至少万年的星灼,便是去死,她都不敢动水玉一根毫毛。
情是情,仇是仇,孽归孽, 天道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害她满腔爱意说不得,星灼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道姮眸光晦涩,主动迎上前:怎么这么晚才来?
早早察觉到她的存在,星灼看也不看她,一言不发。
星灼
别喊我!
她猛地暴喝一声,守在殿门前的天兵骇得匍匐倒地:小圣君息怒!
息怒?
她冷笑,她该如何才能止息这怒?!
除非道姮死。
念头闪过,她面色如霜,大步迈进寝殿,看模样比道姮这个正儿八经的主人更像主人。
知道她来,道姮提前遣散一应仙婢,无论发生何事不准任何人打扰。
昼星灼冷眼坐在御座,随手幻化出一条条锁链,神色轻蔑:你喊我来,不会真的是为了赏花罢?你再不脱,我可要走了。
你一次次的羞辱我,心里真的会好过吗?
怎么不会?你当初用计害我做下那事,难道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她垂眸嗤笑,掌心多了一条倒刺长鞭。
阿灼,我没想害你,那块姻缘石
你说出口的每一字我都不信!我怎会听信杀母仇人的话?你害得我还不够吗?你害我愧对爹娘,无颜下界相见,你害我做了罪人,害我日夜受良心的拷问,难道就不该受惩罚?是你脱,还是我帮你脱!?
她始终认为是自己算计了她,不听她解释,也不信她的解释。道姮无力垂头,颤着手解开衣带,重复日复一日的折磨。
长鞭裹胁灵气打在她皮肉,她想,她到底是何时陷入这万劫不复的地步呢?
是在那荒唐的几个日夜后看她抱膝哭到崩溃,还是在她受梦魇搅扰神志昏迷将自己看作水玉的那几天?
第一眼见她,这人就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见多了她肆无忌惮的莽撞和少年人身上无所畏惧的胆气嚣张,那忽如其来的温顺脆弱就显得愈发动人。
说起来还真可笑,她逼死水玉,却在那几日破天荒耐着性子当了小长烨三天的娘。
也是那时起,她们的关系变了、相处的方式也变了。
星灼变本加厉地欺辱她,折磨她,更恨她从头到尾看清她的软弱惧怕。
其实她最恨的,应该是自己趁虚而入借着水玉的名义揽昏迷落泪的她入怀。
那个梦幻般温暖的拥抱,在星灼眼里,自己是不配的。
抬头!看着我!昼星灼捏着她下巴,咬牙切齿:你有什么资格爱我?你没资格,我也没资格!
啪!
长鞭割开血肉。
你以为你很伟大?你以为站在这被我鞭笞是在迁就我?你这恶毒的女人。
身为界主,按理说天地间的神兵利器除了星河令,再无一物能伤她分毫,可鞭子抽在身上,还是渗出血来。
她愿意配合星灼,她知道她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