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容颜明艳,微微偏着头看他,一双水眸波光潋滟。
谢珩有一瞬间的呆滞。
温酒默默的收手回袖:果然老姑娘就不适合装巧卖乖。
看把长兄给吓的。
罪过啊罪过!
下一刻。
谢珩忽然一拉将她摁在了桃花树下。
落花纷纷扬扬,于月光和灯火之中翩然而落。
少年左手撑在树上,一双琥铂色的眸子倒映着她的模样,星华漫漫,惑人心神,他忽然抬起了右手。
温酒背抵着树身,连忙抬手捂着脑袋,“长兄……就算我没有小六可爱,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揍我吧?”
也不知道长兄是喝多了,还是被她惊着了。
这反应有点奇怪啊。
谢珩垂眸看着她,低声道:“阿酒,我喝醉了。”
少年和她靠的很近,说话的时候微微低下头,满身的酒香气息扑面而来。
“啊?”温酒第一次听到有醉鬼知道自己喝醉了的。
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在这少年身上发生。
她仰头看着眼前眉眼绝艳的长兄,纠结万分的说:“那……”
温酒刚一开口,少年忽然俯身,温热的唇几乎要贴在她耳垂上,“阿酒……你觉得我做你夫君怎么样?”
刹那间。
温酒呆若木鸡。
她忍不住想:是我没睡醒?
谢珩眸色幽幽的看她,许久未动。
微风缓缓,月色清如水。
少年束发的红丝带随着少女的青丝飞扬,密不可分。
无数的落花在风中缱倦翩飞,淡淡的月光穿过枝叶间,无数道光线星星点点的落在两人身上。
温酒想:长兄真的是醉的不轻。
若是他没有喝醉,那就一定是我疯了!
趴在石桌上的谢万金正好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看了两人一眼,嘀咕道“我、我真是喝醉了……做梦都梦见长兄、长兄和阿酒抱到一起去了……”
一旁趴了半天的三公子默默伸手,按着谢万金的后脑勺把人按到在酒桌上。
谢珩闭上双眼:要命!
刚才是疯魔了不成?
就让阿酒觉得他喝多了吧,对,就是喝多了。
温酒猛地醒过神来,正要伸手去推不知道发什么疯的谢珩。
少年却忽然浑身无力,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长兄!”温酒连忙扶住他,“长兄?”
她连唤了好几声,谢珩却一直闭着眼,毫无反应。
温酒:“……”
这这这,都醉的不省人事了?
还问这样浑话,到底是要祸害谁啊?
再看趴在酒桌那两位,三公子的手还摁在谢万金后脑勺上,睡意正浓的模样。
温酒缓缓将谢珩放在桃花树下,转身去唤侍女小厮把几位公子送回去。
她匆匆回了院里。
金玉满堂几个迎上前,“少夫人您怎么跑的这么快?”
“将军可喜欢您送的生辰礼?”
“少夫人……您这脸色不太对劲啊?莫不是热了?要不要让李大夫过来瞧瞧?”
温酒神游一般进了屋子,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险些被撞到鼻子的玉露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奇怪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像被勾走了琥珀似的。”
其他几个连声呸地,“大吉大利,百无禁忌!”
金儿道:“你说的什么昏话?”
玉露委屈道:“本来就是啊……你什么时候见过少夫人慌张成这样?”
几人都不说话。
片刻后,齐齐趴在门缝上喊:“少夫人?您没事吧少夫人?”
“少夫人您还好吗?”
门后。
心乱如麻的少夫人,一口气喝掉了正个茶壶的水。
她坐在窗边,吹着夜风,缓了缓。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
以后还是少让长兄喝酒吧,这喝多了,忒祸害人。
这少年长了这么一双勾魂夺魄的眼,说那句“阿酒,你觉得我做你夫君如何?”的时候。
温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改天,还得去万华寺烧两炷香。
夜悄然,月华如水。
温酒睡意全无,躺在美人榻上辗转反侧。
长兄只是喝醉了。
顺口一问而已。
她这般想着。
却怎么也睡不着。
快天亮的时候,才合了眼。
却不知不觉的入了梦。
还是那个后花园。
醉倒的三公子和谢万金却不知道去了何处。
夜色悄然,只剩下淡淡的月光,萦绕袖间的桃花瓣,缱倦旖旎。
桃花树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