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怕被发现,便拉着谢珩一道回府了。
她琢磨了一路夜离和谢琦的事,忍不住同谢珩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姑娘一直都跟在容生,所以性子才有些奇怪,若是同五公子这样好的人在一处,以后脾气应该也会变好的。”
谢珩含笑看她,点头:“嗯。”
“只是容生只有这么一个师妹,想来不会轻易放人。”温酒操心惯了,一下子便琢磨到了老远的事,“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
谢珩道:“这事让万金去办,应当不难。”
既然小五已经找到了在,这最棘手的事也已经解决。
至于夜离,最多把容生也一并带到大晏去。
这事不怕不成。
“他?”温酒想起四公子那个成日说说笑笑不靠谱的模样,顿时有些怀疑。
谢珩只道:“我会想法子,你不必费心了。”
他说着眼角微挑,徐徐道:“你只要安心等着当新嫁娘便好。”
温酒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闻言不由得脸色微红。
她停步看向他,愣是被对方的目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只好随口话锋一转道:“对了,本宫不是让你花厅里等着吗?你怎么又跟出来了?”
谢珩剑眉微挑,徐徐道:“万金说他想小五了,想看看。”
“当真?”
温酒凝眸看着他。
这话她听着,怎么不太相信呢?
谢珩点头,一本正经道:“万金最喜欢小五了,为了看他,今个儿连怕高了忘了,真是难得的很。”
“是么?”温酒被他这副正经模样骗了过去,没再多言。
她走到长廊转角处坐下,从怀中取出那封退婚书,拆开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其实就两三句话而已。
看的久了,连背都能背下来了,却仍旧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温酒连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恢复自由身,名正言顺的同心上人在一起。
能与五公子这样温和善良的人结下善缘。
能遇到跨越山海也要寻到她的谢珩。
她这一生何其有幸。
正午阳光耀眼夺目,庭前花草树木共沐春风,屋檐上早莺衔泥筑巢,一切都是温暖而美好的模样。
“阿酒。”谢珩款款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与她低声耳语道:“我现下,忽然有些想恃宠生娇了。”
温酒闻言,不由得眸色忽变,整个人都靠在栏杆上,往后仰去,“你……你要做什么?”
谢珩伸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
再不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而是彼此气息交融,亲密无间。
温酒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亲的有些晕乎乎,将手中的退婚书攥得紧紧的,好好的宣纸顿时皱成了一片。
沐春光,相思长。
若把浮生梦一场,三千欢喜赠君郞。
当日暮色时分,西楚帝君传下旨意,半月后,八殿下和亲大晏。
满城哗然。
八公主府里一众人更是惊了惊,反观大晏那些个人,尤其是谢万金和秦墨之流,简直是欢天喜地,根不能作诗三百首,以庆盛事。
按着大婚前的规矩,温酒和谢珩不能再见面。
宫里的女官特意进府来,提醒这两位。
可这两人原本就睡在一张榻上,如今忽然说见面不吉利,这气氛忽然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谢珩也不说什么,只眸色灼灼看着温酒。
“既然是规矩,那你就去你该去的地方住的,看本宫作甚?”
温酒端着茶盏品了一口,只当没有看见谢珩的目光。
后者幽幽道:“半月之期,也太长了些。”
一众女官站的笔直,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堂堂西楚嫡公主要去大晏何其已经是奇闻了,如今这准备大婚的日子还只有半个月,十分难赶了。
这位晏皇倒好,还嫌太久了。
“这也太久了。”谢万金在一旁坐着,反应比自家长兄还大,“你们准备婚仪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要半个月,这事本公子来,绝对用不了十天。”
带头的女官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
温酒一边饮茶,一边安抚女官们,又给了不少封红,这才把人都安抚住了,安排了院子住下。
众人行礼之后,纷纷退了出去。
厅里便只剩下温酒谢珩还有四公子和秦墨这些个大晏的近臣。
谢万金何许人也。
察觉到长兄一个眼神便明了,连忙给秦大人也递了一个眼色,带着一众随性官员和青衣卫们都退了出去。
顺便还把欢天喜地、团团圆圆几个小侍女都给勾搭走了。
一时间,烛火通明的花厅内只剩下谢珩和温酒相对而坐。
这一天的事,说起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