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感激”的眼神。
若是陛下真在西楚出了什么事,那首辅大人还不得把他们这些随行之人都抽皮扒骨啊。
谢珩思虑许久,沉声道:“我不信我与阿酒的缘分这样浅,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尽力一试。”
四公子闻言,也说不出话来了。
谢珩握住温酒的手,眉眼渐渐舒展,徐徐道:“更何况,青七不是说没人知道结果会如何吗?也许,这恨骨之毒到了我身上便余下一两分,只会让我变得嗜睡容易犯困,说来这几年少有好眠的时候,这毒若能让我以后沾枕便睡那倒是极好。又或许我什么事也不会有,不试一试,光怕有什么用?”
谢万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长兄说这么多话了,他这个长兄啊,年少时还是挺喜欢说话的,只是后来入朝封将,官越做越大,话越来越少,成了大晏之主后,更是同三哥不相上下了。
没想到,如今还是为了阿酒,才同他废话几句。
四公子心情有些微妙,心道:若是三哥在,你说的这些话都瞎扯淡。
三哥听完,只会给你两个字“不可”,又或者“再议”。
可惜,四公子不是那个让晏皇陛下也要顾忌三分的首辅大人,只能悻悻道:“眼下阿酒还昏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不管怎么样都要等阿酒醒了,问过她的意思才行吧?”
谢珩闻言,“嗯”了一声。
这事自然要问过阿酒的意思。
至于怎么说,就由他了。
谢万金哪知道长兄心思转的那么快,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连忙道:“那就等阿酒醒了再说,我派人去查查容生那厮究竟怎么样了。”
四公子说完转身就走,生怕长兄又把他叫回来。
青七一根根的数着银针,好半天才鼓足勇气开口提醒道:“陛下可否先退开些许?属下要给少夫人施针了。”
谢珩有些不舍的松开阿酒的手,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前桃李争春,阳光烂漫,眸色越发幽深。
西楚帝君千谋万算又如何?
不过是想争天下。
殊不知,阿酒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牵挂。
恨骨之毒再难解,也不过一命换一命罢了。
他情愿的很,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