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闻言,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觉着自己好像是耳边出了什么幻觉。
莫不是谢珩在吃食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毒吧?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微眯着杏眸问谢珩,“你方才……说什么?”
谢珩含笑看她,极其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阿酒,我们圆房吧。”
温酒倒抽了一口冷气,忽然有点想问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婚期就在十多天后,就算急着圆房也不差这几天吧。
她凝眸看了谢珩许久,心中琢磨着诸多可能,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本宫……活不到半月之后了?”
“胡说什么!”谢珩闻言,眸色忽变,当即便反驳了她的话,“你好好的,不许说这样的话。”
温酒见状,悻悻然道:“那你急什么?本宫都不急……”
也就是小侍女们都被打发到门外候着了,不然听到殿下说这样的话,只怕会当场笑晕过去。
谢珩看着眼前的心上人,眼里满是无可奈何之色。
不管是以前的阿酒,还是现在的阿酒,不解风情的模样,倒是一点都没变。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眸色灼灼的看着她。
饶是温酒再迟钝,也被他看得有些脸颊发热,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她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看窗外夜色如许,慢吞吞地同他道:“春风日暖,万物复苏,你那什么、也心生那什么了是吧?”
“殿下在说什么?”谢珩这次也不许她含糊其辞蒙混过关了,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着,“珩愚钝的很,没听明白呢。”
这人装傻充愣的本事也是一流。
说起来这样的话极其自然而然,把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
温酒若不是瞥见了他眸中笑意,还真差点就被骗了。
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点在谢珩鼻尖,“本宫说你逢春意动,急色贪欢!这话够明白了吧?你听不听得懂?”
谢珩也不生气,掌心收拢把温酒的手握的更紧了,微微挑眉道:“殿下这话倒也不算冤枉我。”
温酒闻言,顿时:“……”
真是小瞧了谢珩的厚脸皮。
亏她方才说完那句话还有些纠结,觉着这词说的太重了,担心谢珩心生不悦。
结果……完全是她想多了。
“只是……”
谢珩说着,忽然转了个弯,垂眸看双手相握处,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委屈模样。
偏生他还迟迟不说下文。
温酒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继续说,不由得开口问道:“只是什么?”
谢珩就等着她问呢,头也不抬,颇有几分怅然道:“我前两天和万金一起去了国师府,同夜离和国师的人过了几招回来之后就觉着身上有些不对劲,今日实在有些压不住了,叫让青七把了把脉,青七说……”
“他说什么了?”温酒这些天也吃了不少青七开的药,晓得这人是谢珩的随行医官,又听他是从国师府出来以后才觉着不对劲的,不由得有些着急道:“你就不能说快些吗?”
这般慢悠悠的,是想急死谁?
“青七说我中毒了,要同夫妻同房行欢喜事才能解。”谢珩这话倒是说的十分顺口。
温酒一听就心道不好。
中招了。
这厮分明就是挖好坑等着她跳呢。
问也是她自己要追着问的,现下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就晚了。
她唇角笑意微僵,把自己的手从谢珩掌心猛地抽出来,起身就走,动作一气呵成,红袖揽清风飘然欲飞。
然而,就在温酒转身欲走的一瞬间,谢珩不紧不慢的抬手,屈指勾住了她衣袖。
他指尖微动,温酒整个人就被勾得转了半圈,瞬间衣袖裙袂翻飞,跌坐在了谢珩怀里,对上他那双万千光华流转的琥珀眸。
心跳,骤然慢了半拍。
谢珩忍着笑,嗓音委屈的不得了,低声问道:“你是想见死不救吗?殿下。”
春风夜里微风拂过窗台,将谢珩的发丝也吹乱了几缕,若有似无的拂过温酒脸颊。
有些痒痒的。
一颗心被他撩拨的乱七八糟,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偏生谢珩还在这时候,嗓音含笑的催促她,“少夫人,嗯?”
尾音微微上扬,撩人至极。
温酒简直完全招架不住。
而谢珩趁机得寸进尺,低头在她耳侧轻轻落下一个吻,嗓音低哑的唤了一声“阿酒。”
风吹得桌上灯火忽明忽灭。
温酒色授魂与,看着近在咫尺的眼前人,只能丢盔卸甲,认了。
“好、好了。”她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开口道:“你莫要在喊,我知道了。”
谁叫她当初开门让谢珩进府了呢。
如今他想做什么,她都只能认了。
谢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