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听他忽然提起周明昊,不由得有些诧异道:“怎么,你把他也叫来了?”
但是她方才听周明昊说话不像是被谢玹叫来的样子啊,难道是那厮故意诓她?
怎么都有些不对的样子。
结果下一刻。
她就听见谢玹嗓音微凉道:“”这书信都截过来半天了,靖安侯不会还没察觉吧?长兄不在,他 便如此松懈懒散,论罪当……”
叶知秋听这话头不对,连忙道:“来了,他已经来了,就在门外等着呢。”
她心道:周明昊我已经帮你解释了,这便不算我坑你了啊!
谢玹瞥了她一眼,侍立在门边的丰衣足食道:“让靖安伯进来。”
“是,大人。”丰衣足食连忙应声,转身去传靖安伯。
叶知秋站在案边,有些悻悻然的开口道:“其实我进宫的时候就碰见靖安伯了,那个……我急着见你,就让他在门外稍稍等一会儿……”
谢玹闻言,直接差点将把握在手里的白玉镇纸砸她脸上,嗓音寒凉道:“朝政大事,岂可儿戏!”
“是是是,是我错了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叶知秋认错那叫一个快,偷偷抬头瞧了谢玹一眼,赔笑道:“首辅大人请息怒。”
谢玹拿她这样“我知我错了,我下次还敢”的人也是无奈的很,索性不理会她,眸色如墨的看着门口。
片刻后。
周明昊快步入内,一抬头就看见首辅大人眸色如霜的看着自己,面色也不太好,心下越发没底了。
他忍不住琢磨:首辅大人觉得我不靠谱,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陛下不在,他终于要朝我下手了吗?
谢玹放下手中的白玉镇纸,桌案上发出一记不小的声响。
“下官知罪!”周明昊心里咯噔一下,强撑着面带笑意,作势撩袍子就要跪下行大礼。
书案后的谢玹眸色微寒的看着他,愣是把他看得没 敢继续开这个玩笑,自个儿把袍子抚平了,站直身,正色问道:“首辅大人派人把西楚那边截了,是不是知道那边出了大事?”
一旁的叶知秋瞥了周明昊一般,心下道:不亏是四方各处都吃得开的靖安伯,这眼见力真真叫人望尘莫及。
谢玹面无表情道:“陛下要娶西楚的嫡公主,西楚帝君答应了。”
“西楚的嫡公主不是从来不外嫁的吗?”周明昊一听这话就觉着大事不好,连忙道:“事出无常必有妖,西楚那位莫不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临老了还想搞把大的?”
叶知秋一边惊叹于这厮脑子灵活的过分,一边开口道:“我瞧西楚老儿是嫌命长了!”
“靖安伯听令,调飞灯盏一百,青衣卫三千,携备火药即刻前往西楚。”谢玹眸色越发阴寒,沉声道:“若西楚之人胆敢借此婚盟伤我长兄毫毛,即刻以火攻之,在场皆杀!”
周明昊面色一紧,抱拳行礼道:“遵命!”
谢玹 起身,目光落在叶知秋身上,嗓音清冷的点道:“墨衣侯。”
“末将在。 ”叶知秋连忙颔首道:“首辅大人请吩咐。”
谢玹负手,眸色如墨道:“命尔集结墨羽军二十万,十日内到达我大晏与西楚边境,以备随时开战! ”
璀璨阳光从门窗处散落进来,面容清冷的年轻首辅站在淡金色的光晕里 ,人如玉树,威仪万千。
叶知秋抬头看他,眼里都带了些许的光。
她扬唇,抱拳行礼,字字掷地有声道:“末将领命!”
……
西楚都城,八公主府。
温酒其实并不信谢珩去了一趟国师府就中了怪毒那种鬼话,因为容生那人一向心狠手辣,他用毒意在夺命,绝不会同人闹着玩。
而谢珩身上全然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所以她让小侍女们把整个公主府的算盘都搜罗过来,放在自己榻前,叫那厮好好的试过了诸多用处。
奈何谢珩压根不知道要脸两个字怎么写,温酒闭眼前,他在一整排算盘上头躺着,她睡醒之后,就看见这厮又躺在了她身侧。
温酒虽然不信他说的那些鬼话,私底下却又忍不住悄悄把青七叫过去问话。
青七哪敢多言,少夫人问陛下身上的毒严不严重他就一脸沉重,少夫人后面再说什么他只管附和,到最后连自己说了什么都知道,听得“你回去吧”几个字转身就飞奔离去。
温酒左思右想许久,又把青七叫回来问了问这事要注意什么,然后一直沉重又沉默的青七忽然就话多了,开了一大堆补药,还让膳房做药膳,好好给她补上。
补到第五日晚上的时候,温酒实在有些 吃不消了。
花厅里,药膳佳肴摆了一大桌子,最大的那一罐就放在温酒最前方。
小侍女们随侍在侧,只管不停给殿下添菜加汤,一个个眼疾手快,压根不给她空碗的机会。
温酒用膳一盏茶的功夫,已然有些忍不住了抬手护住自己的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