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谢万金连忙试图解释道:“这些都玩笑话而已,不是要紧事,咱们先走出去再说。”
他这回也不和容生废话,直接转身蹲下,把人往背上一扛就里头走。
容生身上冰冰凉凉的,冻得谢万金一个哆嗦,差点把人扔出去,却到底存着几分临场做“生死之交”的倒霉情谊在,没有扔。
国师大人不说话。
谢万金就背着人顺着石壁走,直到前面没路了才停下来问道:“怎么走?”
容身伸手摁下石壁上的某个机关,眼前的绝路忽然开出了一道暗门。
四公子心下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是胡乱走的,还有些担心走错了路,伸手出去就被人一道砍了。
没想到运气甚佳,乱走也能走对路。
真的天不绝我啊!
容生趴在他背上,总觉得谢瑜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乐了。
这人也是心够大的,还不知道路是尽头是何处,这就开始乐上了?
两人各怀心思的琢磨着。
这一路倒真是相安无事。
谢万金就只管背着容生朝前走,等到前方无路的时候,他就停下来等容生摁下机关再继续。
暗道长得好似没有尽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静谧的有些瘆人。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异常的清晰。
四公子时不时开口容生说两句,国师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剩几口气了,今儿个十分的寡言。
好在谢万金话多,一个顶三,这一路倒也不寂寞。
只是这暗道着实太长了一些。
谢万金这么个富贵乡里养大的公子爷,背着同自己身量差不多高的容生走了个把时辰,逐渐有些吃不消了,逐渐的气喘如牛。
他忍不住问道:“这暗道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到头?再这么走下去,咱们是不是在绕着西楚都城转圈啊?”
“快了。”
容生的回答始终只有这么两个字。
敷衍至极,又奇迹般的给人希望。
谢万金原本累的不行,一听他说着“快了”便无端的又生出几分气力来,背着他继续往前走。
又经过数道暗门,无尽的黑暗之中。
谢万金忽然听见了旁人的脚步声,他不由得停了下来,把容生放下让其靠着石壁,背上的重量忽然减轻,他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当即便侧耳贴在石壁上听那边的动静。
“公主快走!再快些!”有青年男子在不断的催促着,脚步声越来越快。
“不行!本宫走不动了……坐下来歇歇吧,慕容鸣不知道这里有暗道,没有那么快找过来的。”
后面这个女子的声音,四公子颇是耳熟。
细细回想了片刻,不由得低声问容生,“这人是……”
容生语气淡淡道: “慕容羽。”
“哦,原来是她,难怪声音听着有些耳熟。”谢万金道:“这人前些日子还要非要拉着我一起搅浑水,怎么今日就落到了要从暗道出逃的地步?”
容生瞥了他一眼,眸里明明白白的就写了“你自己不也是从暗道逃吗?”几个大字。
饶是谢万金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怎么说也是大晏的锦衣侯,在西楚被人追杀躲一躲藏一藏都是寻常事,你堂堂西楚国师,落得要让我这个敌国侯爷背着你在暗道跑才丢人,知道不?”
容生已经不同这人话唠理论了。
要论强词夺理,列国之中,没有谁能强的过谢万金。
哪怕是有,那些个人也不可能有他命好。
这边说着话,石壁后的慕容羽却忽然警惕起来,“谁在那里?”
谢万金也不知道哪位奔走的六公主后面还有没有人,当即徐徐道:“亡命鸳鸯遇上了另一对亡命鸳鸯。”
他轻叹道:“何必为难彼此?各自逃命去岂不是更好?”
石壁后的慕容羽像是被他吓得不轻,连忙带着那同行人小跑着走远了。
谢万金靠在石壁上忍不住笑,在暗道里逃生,还能同人打趣,这算不算苦中作乐?
身侧的容生忽然幽幽开口道:“你和本座……亡命鸳鸯?”
谢万金听到这话立马就笑不出来了,连呸了数声,“那话是说给慕容羽听得,我两才不亡命呢!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容生眸色越发微妙,“鸳鸯?”
“咳……”谢万金差点吓得差点一头磕在石壁上,连忙道:“不不不,口误都是口误,她们都走远了,咱们也赶紧走吧。”
等出了暗道,他就跟容生分道扬镳。
和这种人一起太难受了,一句话说错,就能尬死个人。
这回谢万金要去背他的时候,容生倒是很配合,直接伸手攀住了四公子的背部。
搞得他都有些吃惊,忍不住回头看了容生一声,“国师大人刚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