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众臣好不容易盼到陛下回来,原本一个个都想凑上前来说几句话,奈何首辅大人往驾前一挡面似冰霜,瞬间把这些个人都“劝退”了。
一行人进了谢府,大门一关,阖家团圆。
把各怀心事的大臣们都关在了外头,憋得越发心事重重。
金玉满堂还有十全十美丰衣足食这一路都没机会插话,只能跟在边上,多瞧上温酒几眼。
谢老夫人拉着温酒的手,同温酒说家里的事,“原先那些个王公大臣们说你到之后,得去宫中设宴会群臣才符合规矩,可我想着阿酒回家应当比较喜欢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谁喜欢同那些个人打官腔听假话啊?”
温酒听得这话,含笑点头道:“还是祖母疼我。”
谢老夫人笑道:“我到底不是真正的皇族人,也不想住到宫里头去被人当做老祖宗一般供着,我还是喜欢住在谢府里,做我的老夫人。陛下是我孙儿,首辅也是我孙儿,锦衣侯也是,王侯将相皆出我谢家,我就是不在宫里住着又如何?”
老夫人这些年活的越发通透,同温酒道:“你别觉着如今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照我说啊,没什么不一样,你想如何便如何,有祖母在呢。”
温酒听得这话,心里满当当的,“祖母待我的好,我心里都知道。”
“祖母可不能这么偏心啊!”谢万金一听这话,当即凑上前扶着老夫人,在她身侧道:“您让阿酒想如何就如何,我没什么可说的,可阿娘拧我耳朵的时候,您能不能管管她?我这么大人了,还是大晏的锦衣侯,老是被阿娘拧着耳朵骂算怎么回事?”
谢三夫人听到这话,又有些手痒想去拧四公子的耳朵了,可她抬手就被一旁的谢玉成拦下了。
反倒是一旁的谢珩抬腿踹了四公子一脚,笑骂道:“我瞧着三婶拧你的耳朵就拧的很好,若是由着你胡作非为,那还得了?”
谢万金被踹的一个踉跄,险些栽到花圃里去。
谢三夫人看着,很是解恨道:“踹的好!”
“阿娘!他踹的可是你亲儿子!”四公子拽着一旁的温文才勉强站稳,又无奈又生气的回头道:“长兄!你都当皇帝了,还这么没正形,说踹我就踹我,不怕被人写进小册子里去,说你虐待弟弟!”
谢珩一脸无所谓,回头问谢玹,“首辅大人,咱们大晏朝有人这么闲吗?”
“没。”谢玹语调如常的回了一句,而后又道:“有我在,就没人敢编排长兄。”
谢珩闻言,挑眉看向四公子,“瞧瞧,阿玹这样的才是我弟弟,你啊,再整天没事闹腾,我就把你送的远远的,去和亲,以后家里就清静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谢万金一跃而起,整个人都挂在了温文身上,假意哭嚎道:“我这娘不疼爹不管的,连长兄和三哥都开始瞧我不顺眼了!”
温文差点反手就把四公子抛出去,忍了好一会儿才没忍住没动手,只压低了声音道:“你下来!”
“急什么,你再等一会儿。”谢万金低声说完,就又开始喊:“嫂嫂,你帮我说句公道话啊。”
温文很是无奈的背着四公子往前走,开口便道:“阿姐,你别帮他说话,让他和亲去吧,去寒川或者大漠给公主入赘当驸马得了!”
夜离见状,当即就补了一刀,“我瞧着他去和亲就很好。”
谢万金也没敢再挂在温小公子身上,立马就跳了下来,回头看向温酒,可怜兮兮的喊:“阿酒嫂嫂!”
温酒含笑道:“好了好了,别闹他了。”
谢万金闻言,立马往温酒边上站,一本正经道:“长兄,以后我就是阿酒娘家人了,你若是惹她不高兴啊,我谢万金第一个不依。”
“行行行。”谢珩算是看明白了,四公子耍宝一般闹了半天,是想让阿酒心中安定一些。
既如此,他又怎能不欢喜。
谢老夫人由着他们闹腾,越发和蔼的同温酒说府中的事宜,“我同你三叔三婶,还有小六小七还都还在原先的院子住着,万金的锦衣侯也刚当了没多久,还没有自个儿的侯府,也没娶妻就没搬出去。阿玹平素公务繁忙,这朝中官员时不时的就要来找他,怕吵着我们,就搬到隔壁的府邸去了,休沐的时候才回来住,你同东风的院子都还留着,同从前一模一样。”
其中几年多少离愁别绪都掠过不提,如今这儿孙到了跟前,便只剩下满心欢喜。
老夫人说着,感概万千道:“我这辈子啊,还能活着见着咱们一家团聚,真真是再无憾事了!”
温酒扶着老夫人,柔声道:“祖母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是啊是啊。”谢万金道:“祖母这话说的太早了,您身子这般硬朗,将来要看四代同堂,五世其昌呢!”
众人纷纷附和,这会儿倒是不嫌弃四公子话多了。
谢老夫人笑道:“好,祖母等着,那我们家四公子什么时候给祖母找个孙媳妇回来啊?”
谢万金顿时噎住了。
什么叫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