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悄悄的就走了
温酒眼角余光一瞥就瞥了了少年匆匆离去的背影,连忙开口喊了一声,“阿文。”
少年顿了一下,却仍旧往外走。
温酒不得不回头同谢珩道:“这小子又跑了,我先去瞧瞧他,咱们的事等回家再说。”
她说完,转身就走。
谢珩伸手想拉住她,却晚了一步,只能看着她的袖子从他掌心拂过。
有些痒痒的。
他不由得跟着起身,刚要往外去,就被一旁的首辅大人拉住了,摁回椅子上坐着。
谢玹从身后搬出一叠折子往谢珩面前一放,面无表情道:“走什么?继续批折子。”
谢珩又无奈又好笑,忍不住道:“不是……我晚些时候再回来批不成吗?”
首辅大人意简言骇道:“不成。”
“怎么就不成了?”谢珩把面前的折子都推开了,看着谢玹道:“三弟,为兄刚回来就在这里熬了一夜,眼都熬青了,连歇一会儿都不行,你也太狠心了。”
谢玹眸色淡淡的看着他,“我眼睛也青。”
三公子虽然只说了这么几个字,但是谢珩已然把他后面没说出口的话也给意会全了。
首辅大人说:我陪你熬了一夜,熬到眼睛都青了都没说什么,你还不继续给我批折子?
谢珩无奈摇了摇头,颇是感概道:“阿酒为了她的小阿弟把我丢下了,我弟弟当了首辅大人之后只会催着我批折子,这都是什么命啊?”
谢玹把笔塞到了他手里,面无表情道:“批。”
谢珩深吸了一口气,朱笔轻勾,又开始一本一本的看折子。
门外艳阳高照,鸟语花香,翩翩蝴蝶任来去。
温酒快步追着温文到了宫道上,实在是有些跑不动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他:“你慢些!阿文,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她在追温文,后面一帮小侍女们在她。
这偌大皇宫,忽然添了这么一道景色,好些个人都惊呆了。
温文见不得她这阵仗,不由得停下来回头看她,“你追着我做什么?这时候,你不应该和谢珩浓情蜜意去吗?”
温酒匆匆走到他面前,还有些缓不过气来,闻言不由得小脸一红,“你说什么浑话?我同他哪有那么多话可说。”
“我瞧你一路上同他说的可不少。”
温文想也不想的就回了她这么一句。
温酒顿时:“……”
这小子还挺会酸人!
不过这弟弟别扭归别扭,在外人面前,可护她护得紧。
温酒这样想着,也就不同温文计较这些了。
她和少年并肩走着,不紧不慢开口道:“我有了谢珩,也还是你阿姐啊。”
这话其实说的有些忽然。
温文听着,却很是受用。
少年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冷哼了一声,“不然呢?你还想当谁阿姐?慕容鸣吗?可惜啊,他死的早。”
温酒有些无奈的笑,伸手掐了掐少年的脸,“你说你这别扭劲儿到底是同谁学的?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放、放开!”温文冷不丁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捏了脸,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捏我脸!”
以前温酒就经常捏他的脸。
只是重逢之后,少年心中有气,怎么也不愿意同她亲近。
温酒就没机会捏了,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自然要过过瘾。
温文被她捏的彻底没了脾气,只能无奈的喊:“阿姐!”
“嗯,阿弟乖。”
温酒这才心满意足的松了手,慢悠悠的往宫外走。
温文一边抬手揉脸,一边同她道:“还好你有我这么个弟弟,不然被人欺负了,都没人帮你出头。”
少年这话说的煞有其事。
温酒挑眸,“是啊,温小公子好生厉害,方才差点把那些老骨头打散架了呢。”
“怎么?你还要为了他们教训我不成?”温文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谁让他们乱说话,以为年纪大就没人敢打他们了吗?别人不敢打,落到我手里照打不误!”
温酒抬手,有些费劲的摸了摸少年的头,“很多事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来解决的。”
温文的气焰消下去大半,低声问道:“那要怎么解决?”
“用银子啊。”温酒应得极快,“这世上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
温文满脸嫌弃道:“阿姐,你再这样下去,会变成青史之中唯一一个满身铜臭的皇后,你信不信?”
“什么铜臭啊?银子是香的,香的很!”温酒抬手又捏住了少年的脸,“你说一遍试试?”
温文简直是被抓住了命门一般,只能无奈附和道:“好好好,银子是香的……你说香的就香的,你先把手松开……”
阳光洒落碧瓦红墙之上,宫道落满华光,把姐弟两的背影拉的长长的。
任光阴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