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人商量着怎么睡,而另一边,两个青衣卫已经各自去了谢府和皇宫。
今个儿下朝早,也没别的什么大臣非要跑过来同陛下进谏。
谢珩索性就带着唯一一个能摁着他在御书房批奏折的首辅大人到永和宫,和阿酒一起用午膳。
三人一同用过膳,坐在殿中闲谈。
温酒刚用了药,嘴里苦巴巴的,拿了一颗桂花糖含在嘴里,然后就把剩下一整叠都放到了三公子面前。
左右侍女宫人都在,首辅大人坐姿端正,面容清冷,愣是没伸手。
谢珩见状,剑眉微挑,“有旁人在,阿玹连桂花糖都不吃了?亏阿酒每次吃到什么甜一些的东西,都要念叨你一回。”
首辅大人面无表情道:“包起来,我带回去。”
温酒文言,忍不住笑,“好好好,欢欢喜喜你们把这个包起来,待会儿别忘了让首辅大人带走。”
两个小侍女连忙应了一声“是”,照做去了。
谢珩瞧着自家三公子,眸中笑意流转,忽然想起昨夜谢府那档子事,便开口问了他一声,“昨夜万金说漏嘴了?”
“我也不知。”谢玹语气淡淡的应道:“只是今日丰衣足食说他天刚亮就出府了。”
首辅大人一心都扑在苍生社稷上,极少会去过问府中之事,尤其东和院那边,谢三夫人近来一直在操心谢万金的婚事,四公子父母健在,这档子事自然不归他们管。
谢玹也不愿意多问,原本他就同谢万金年纪差不多,若是多问一句,难免要被殃及池鱼,谢三夫人和谢老夫人这两年一口一个“男大当婚”、“这到了年纪就应当娶妻生子”说的他都没事不敢回谢府了,能避则避。
也亏得三公子一身冷若冰霜之色,俊脸微沉的时候,谢家长辈根本不敢同他多说什么,毕竟他是首辅大人,手握重权,万人之上,还有她们从前待他总是有些亏欠的。
四公子就不一样了,自从满了二十之后,这日子就再也没消停过。
谢玹和谢珩只说了寥寥数语,温酒便知道肯定是谢万金让容生男扮女装诓谢三夫人那事败露了。
她刚开口问:“那他出府之后去哪了?”
就听见殿外侍女开口通报,有青衣卫求见。
谢珩笑道:“肯定是来禀报万金的事儿。”
温酒眼角微挑,“那还不赶紧让他进来?”
“娘娘都发话了。”谢珩抬手,嗓音含笑道:“让他进来。”
随侍身侧的内侍连忙去把人带了进来。
那青衣卫进殿来,连忙行礼道:“属下参见陛下娘娘,首辅大人。”
“免礼。”谢珩直接开口问道:“万金去哪儿了?”
青衣卫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把谢万金说的那些挑出来,回陛下的话,“四公子说他就是出门走走,让属下回来禀告陛下娘娘一声,请陛下娘娘莫要担心他,究竟要去哪里倒是没说,不过前些日子,四公子一直琢磨怎么去寒川,想来应该就是往那去了。”
温酒听完,不由得开口问道:“还有呢?”
谢万金那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散漫随意,好似天塌了对四公子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他去寒川去的太突然了。
这万里迢迢,天寒地冻的地方,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好去处。
一点也不像最贪图安逸享乐的四公子会去的地方,这其中……必有缘由。
青衣卫听她这样问,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漏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连忙再次开口道:“四公子不是一个人走的,边上还有一位生的极好看的白发少年,四公子好像就是陪他去找那寒川之地,身上还没银子,属下那点俸禄……都被四公子搜刮走了。”
其实谢万金说过,让他跟娘娘这拿,拿个两三倍不成问题,但是他也得敢啊。
谢玹闻言,语气淡淡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他应当只是想离开帝京一阵子。”温酒说着,忽然想到谢万金身上没银子,不由得开口道:“可是去寒川那么远的地方,没有银子怎么成?”
她说着,转头看向谢珩,“你派人给他送些银票过去吧。”
谢珩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不急不缓道:“万金哪会没有银子花?他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且由他去吧。”
谢玹亦道:“他也该吃些苦头了。”
温酒文言,不由得有些无奈。
也不知道四公子平日里有多招人恨,这两个做哥哥的,都想着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她琢磨了片刻,忽然有些不解的问道:“他这次出门远行,怎么会没有银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所料不差。”青衣卫一脸微妙的开口道:“昨夜四公子把先前诓三夫人的事都说了,把三夫人气的不轻,还吵了好一会儿,在东和院跪了好几个时辰,脱了一身锦衣,把身上所有的值钱都放下,就自行离去了。”
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