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容兄,生的真是好相貌。”
容生也不理会他。
钱亮顿时有些尴尬的看向谢万金。
四公子拍手拍了拍钱亮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钱兄,你可别再夸他生的好看了,他都被夸烦了。”
钱亮颇有些艳羡道:“我倒是想被人夸,可我这模样,别人也不能闭着眼睛违心的瞎夸啊。”
谢万金闻言,唇边笑意更浓,一边同人寒暄着,一边不紧不慢的往里走。
钱亮说了两句奉承话,忽然忍不住问道:“侯爷在帝京待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到北阳城来了?”
谢万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只片刻便掩盖了过去,含笑道:“只是路过此处,顺便来看看钱兄。”
钱亮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只是经过吗?”
谢万金又道:“顺便再借些银子。”
“借、借银子?”钱亮闻言,不由得越发奇怪了,“你、锦衣侯、谢四公子找我借银子?”
他的表情,好似听到这辈子最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谢万金自个儿倒还是面色如常的模样,不咸不淡道:“你没听错。”
钱亮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四公子自个儿又补了一句,“俗称打秋风。”
此话一出,身侧的容生不由得侧目看了谢万金一眼。
能把打秋风这样的事说的如此自然而然,也就谢四说的出口了。
钱亮闻言,直接站在原地不动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谢万金好好几圈,忍不住问道:“侯爷,你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四公子也站定了,眸色认真的看着他,反问道:“你看我这样,像是在开玩笑吗?”
谢万金一身素衣,身上半点值钱物件也没有。
也就是他生的就是一副富贵公子的样子,无论穿什么都掩不住身上的贵气,若是换做平常穿这么一身衣裳,只怕压根入不了高门大户看门人的眼,一上门就直接给轰走了。
钱亮看了他片刻,只憋出一句“不好说。”
谢万金抬手又拍了他一记,“谁有空故意扮成这样来作弄你?”
“不管是真是假,侯爷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便是。”钱亮说着又回头看了容生一眼,“瞧你两二人风尘仆仆,一路定然辛苦了,这样……你们先到西厢房歇一歇,沐浴更衣,待会儿我在听雪阁摆宴为二位接风洗尘。”
“好。”谢万金当即笑着应了。
钱亮连忙吩咐侍女为之领路。
“那就多谢钱兄了。”谢万金笑着说完,转身就拉着容身,跟在侍女身后去了西厢。
四公子面上带笑,却一路上都没说话。
容生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谢四脸上这笑越发假了,显然是察觉到了这钱府里头有些不对劲儿。
他当下也没说话,一路走到了西厢。
一众侍女小厮上前行过礼,前前后后的忙碌这准备伺候两位贵客沐浴更衣。
谢万金却忽然开口道:“赶了好几天路,有些困了,我先睡会儿,晚些再沐浴。”
小侍女们自然是不敢再贵客面前多言的,当即道:“那侯爷和容公子先歇息吧,这两间屋子……”
“不用两间。”谢万金一边拉着容生进了屋,一边道:“我们睡一间就好。”
声落,他就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留下一众差点当场石化的侍女站在了外头。
而谢万金一路拉着容生走到了离间,坐在椅子上,很是纠结道:“容兄,我觉得这次可能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了。”
容生眼眸半眯,语调微沉道:“你说谁乌鸦嘴?”
“这不是重点。”谢万金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这个钱亮有点怪怪的。”
容生眸色微动,“怎么说?”
四公子道:“我以前来这,一直都是住东厢房的,他这次忽然让我们住西厢,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东厢已经有人住了。”
容生不咸不淡道:“这偌大个钱府,有别的客人也不奇怪。”
“有别的客人是不奇怪。”谢万金凑到他身侧,像是怕隔墙有耳,被旁人听去了一般,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奇怪就奇怪在,他方才还说要在听雪阁设宴为我们接风洗尘!容兄,你或许不知道,这北阳城钱府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他们府中的观星楼,招待贵客都是在这观星楼里,我从前只是谢四公子的时候,就常做观星楼的席间客,如今我还是大晏的锦衣侯,反倒不配做贵客了?”
容生默然,一时不语。
谢万金低声道:“这整个大晏,有几人能比我还身份尊贵?”
他不等容生开口,当即又问了一句,“你好好想想,比我们先到钱府的座上宾,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