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好似认定了叶知秋前些天就在看着他琢磨那事一般,如此笃定,莫名地让她觉着这事就是如此一般。
叶知秋听得面如火烧,忍不住甩开了谢玹的手,没曾想一不小心力道没控制住,把他整个人都甩的撞在了窗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木轩窗倒了,谢玹也被撞得一个没站稳,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叶知秋先是听到了窗塌了的动静,然后又是一记重物落地的声响,还有谢玹的闷哼声。
“谢玹?”她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不由得有些无措道:“你、你怎么样?”
“无、无碍。”谢玹有些艰难地出声回应,一手撑在地上试图借力起身,奈何浑身发疼又无力,一下子愣是没站起来。
叶知秋听他这声音虚弱地完全不像无碍的样子,急的探身出窗,结果头撞在了塌倒的窗板上,撞得一阵头晕眼花。
可她心里着急谢玹,也顾不上别的,在窗棂上摸了一圈,就翻身跃了出去,弯腰摩挲着地上去扶谢玹,“三弦,你怎么样?撞到哪了?哪里疼?我这手、我……”
她悔得恨不能把自己的手臂卸了。
三弦多文弱一人啊。
怎么经得起她力大如牛的蛮人狠狠一甩?
谢玹见她如此,却忽然笑了一下。
叶知秋听到笑声的时候愣了楞,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谢玹伸手一拉,倒在了他怀里。
她一动都不敢动,身体都僵住了。
谢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哪里都不疼,就是忽然想抱抱你。”
他实在爱极了叶知秋为他手足无措的模样,那是她喜欢他、在乎他的最好证明。
谢玹抱着叶知秋,闭上眼感受她在自己怀里,彼此体温交融的奇妙感觉。
回想他这二十多年来,曾经在破旧的废院里一个人借着月光苦读诗书,也曾着朱袍紫袍同满朝魑魅魍魉同处,周遭的一切都在变,身边人来人去,唯有他好似数年如一日,孤上高楼俯看人间,想的最多的不过是如何在世间生存,又远离人群,孤独且按部就班地过完这一生。
只有叶知秋是例外。
独一无二。
谢玹连日里的烦躁不安,仿佛在抱住她这一刻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心安处为可为乡。
得可以让自己心安之人,这世间便处处都是温暖锦绣乡。
叶知秋也不知道谢玹究竟是伤到哪里了,心里琢磨着‘该不是撞到头了吧?’、‘这怎么抱着我就继续躺着了?也不说话……’
以及躺了一会儿之后,还忽然有了一种舒适安心的感觉,想法就变成了‘只要是和三弦在一起,躺在地上好像也挺舒服。’
夜色深深,月华皎皎。
两人躺在满地落花之上,微风带落枝头花叶飘在他们身上,满是静谧安然,年华静好之感。
“谁倒在地上了?”
第一声惊呼是从十几步开外传来的。
片刻后,混杂的脚步声便越来越近,众人提灯飞奔而来,惊声道:“秋姑娘那屋的窗户都被人拆了!”
“这大半夜的,莫不是歹人潜入把秋姑娘给劫走了?快!快去禀报大公子和二公子,还有老爷!”
“地上那个……地上那好像是两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婢女多瞧了一眼,小声道:“好像是秋姑娘……”
一阵吵吵囔囔,众人的声音几乎都混杂在一起了。
“别!”叶知秋连忙拽着谢玹坐了起来,“别去吵他们,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儿、真的。”
一众小厮婢女们提着灯盏在叶知秋和谢玹跟前站成了一整排,最前头的那个小婢女不太相信地问:“秋姑娘不小心摔了一下,那这位公子是……”
众人齐齐看向闭着眼睛被叶知秋拽着才坐住了的谢玹,一时间个个脸色微妙,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叶知秋顿了顿,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其实他先摔倒了,我出来扶他,不小心也摔了……”
她说完之后,自个儿都觉得似乎不太可信,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摔倒其实挺常见的,两个人摔一块了而已,你们以前都见过的吧?”
众人很给面子的齐齐点头,有个极机灵的小厮还飞快地接话道:“见过的、见过的!不就是两个人摔了之后抱一块了嘛,谁摔疼了还不得躺在地上歇一会儿?”
余下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您这都算好的了,奴婢上次都见过摔得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呢。”
虽说他们一个个都极其配合着相信叶知秋说的话,但是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她心道:你们说信就行了,用不着举一反三说别的两个人摔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啊?
真不用!
叶知秋忍不住把谢玹往前拽了拽,“三弦,你来同他们说。”
她想着许是自个儿这段时日同这些小厮婢女们没个正形地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