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找人算账的霍君城,在见到一边唱一边有板有眼比手画脚甩着水袖(缝在袖子上的一块白毛巾)的林依澜时,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一看,他才发现别看平时林依澜只是开口唱上几句,真要配上动作,还真有一股韵味。
霍君城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她身穿戏服时的模样。
正看得入迷,突然一阵“哐哐哐”的巨响吓了他一跳。
原来是林依澜唱到了精彩处,为了配合腔调,她连着敲了起来,因为忘了控制力道,无端的在手上用上了些许内力,才使得声音越发的震耳欲聋。
幸好霍宅在郊区,四周没有邻居,不然就她这样的敲法,估计半小时后就该有警察上门了。
即便是这样,霍君城也无法忍受几近令他耳鸣的噪音。
那些挤在窗口的脑佣人们早已个个捂住了耳朵,面露痛苦。
他走上前,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擀面杖:“行了,别敲了,再敲整个屋子都塌了。”
被这样一说,林依澜才发现自己的失误,不由得怂怂的露出了尬笑:“你还没睡啊?”
“睡?”霍君城扬起一张臭脸,“就你这样的敲下去,谁能睡得着?”
“那我不敲了行吧。”
“以后都不准敲了。”
“啊?”这可难不倒她林依澜,她眼珠一转,“以后我不在院子里敲,我去山上敲。”
这里四面环山,她随便找个地方就没人能找到。
“也不准去。”
林依澜双手一叉腰:“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还有谁能拦得住我?”
想要她以后都不敲鼓唱曲,不可能!
黑线布满了霍君城的额头,他还真没这个本事拦得住她。
正在僵持之际,从楼上的窗口传来了霍奶奶的声音:“好了,不早了,洗洗睡吧。”
有了奶奶的声音,霍君城得意的斜睨着林依澜。
意思很明显:你的“鼓”把奶奶都吵醒了。
林依澜这才收了气焰,低着头朝屋子走去。
霍君城看了看手中的擀面杖:“以后这玩意一定要藏起来,所有能敲的东西一律扔掉,看你还怎么敲?”
说罢,随后往院子黑暗的地方一扔。
“咚!”顿时发出一声闷响。
觉察到不对的霍君城对着黑暗的地方一声吼:“谁?”
从黑暗的地方慢吞吞走出来一个人,边走还边揉着脑袋。
“霍叔?你怎么在哪里?”霍君城不解的问道。
“少爷,我只是想听少夫人唱曲……”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想听个曲嘛,无端的挨了一棍。
“哼!以后家里所有能敲的盆盆罐罐全都扔了。”
“啊?……是,少爷……”
霍君城这才满意的离开了院子。
管家霍叔所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看来以后家里只能用塑料盆了……不,塑料盆也会响,那就……竹藤盆吧……”
被林依澜这样一折腾,霍君城也没了心思继续工作,直接返回了卧室。
一推开门,就见到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林依澜,仅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居然睡着了。
“你倒是安心睡了。”一晚上被闹得心烦意燥的霍君城没有半点睡意,便靠坐在床头,拿了本书翻看着。
林依澜一个翻身,如八爪鱼一般抱住了他的腰,脚也不老实的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霍君城扫了一眼她的睡相:“说好的给我暖身,这倒好,变成暖腿了。”
不过,她的身体是真温暖,被她抱着的双腿顿感热乎乎的。
他的身体属寒性,一年四季都偏凉,所以对温度特别敏感。林依澜就算只是抱着他的一双腿,可从她身上传来的温热犹如电波,源源不断的通过双腿涌向全身。
所以,只要接触到林依澜,霍君城就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这些年来饱受寒体的折磨的他不禁有些享受起来。
“……”林依澜的嘴里发出了梦呓。
霍君城弯下腰,凑近耳朵想要听她说些什么。
“咕咕咕……叽叽叽……咕叽咕叽……”林依澜说了一串模糊不清的话后,不断砸吧着嘴,还时不时伸出舌头添着唇瓣。
“做梦都在吃,林依澜,你是上辈子饿死鬼投胎啊……”懒得再听的霍君城直起腰,立即从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林依澜正一口咬在他的腰上。他抬起手刚要推开她,就听到她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妈妈,吃肉肉……”
妈妈?
她是想妈妈了。
霍君城眼里泛起了一丝怜惜,他知道林依澜十八年前就没了母亲,父亲娶了后妈之后,她没过一天好日子,更别提小小年纪独自一人上山后的日子了。
心中有了怜惜,腰间的剧痛也就不以为意了,他任由她咬着,自己接着看书。
次日清晨。
当林依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