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堵得厉害,如同飘荡的浮萍,不断地颤动着,连这顿饭都是吃得味同嚼蜡。随后陆轻似是要打算回去补觉了,晋杲阳又陪他回去,才刚刚回到走廊的时候,赵霭那边就打了电话过来。
赵霭姐。晋杲阳站定在阳台接听。
我把昨天的那件事收了尾才给你打的电话。赵霭道:到现在为止网上的抹黑、造谣还有空穴来风全部都清理干净,你只管好好比赛。
晋杲阳早有预料,点头道:好。
另外,这件事处理得这么快,主要是有三方协力。寰宇娱乐、《最强音乐人》的节目组,这两个你应该知道,我们自己的团队负责向杨明镜施压,逼迫他袒露实情出道歉声明,《最强音乐人》放出音乐教室的粗剪证明你的实力,还有一方蓬莱娱乐,陆轻,石妍雪。
晋杲阳不由顿住。
石妍雪是这样跟我说的,陆轻如今跟你绑定在一起,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陆轻必定也会深受其害,所以她要确保你干干净净,大刀阔斧地就将那些抹黑造谣生事的人全部曝光警告了一遍,虽然手段很硬,很容易得罪人,但是无所谓,结果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最重要的是。赵霭道:她的脾气我太了解了,她说是这样说,但是究其原因,这些事情肯定还是陆轻让她去做的,陆轻希望你本来是什么样子,出道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子。既然他做了,那我也有义务将这些信息同步给你。
说完,通话短暂地寂静下来。
赵霭在等晋杲阳的回复,晋杲阳抬起头来,却是有片刻的怔忡。
他站在阳台的这个位置,面前正好是几株长了多年的树木。绿叶葱郁,不知道为何竟是向着阳台伸展而来,风只要微微吹拂,树叶便哗啦啦地落在阳台上。
日光很盛,斑驳地透过摇曳的树影洒落。
他无法言喻那种感觉,明明并非是第一次听到陆轻那边对于此事、对于他的维护。可倏然压抑不住的念头仍然汹涌不止,拥堵在他的胸口像是要将他的心脏挤炸。
他脑子里面的念头明明灭灭,昨天晚上陆轻在寂静的夜色中忽然说出那句我还挺难过的时汹涌的情绪,还有今天他的指腹压着自己的脖颈不让自己回头看他时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岩浪和骤雨般横冲直撞。
直到陡然间,岩浪凝固,骤雨停止。
所有的画面重叠定格,万籁寂静,晋杲阳的脑子好似前所未有的清醒。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重要,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重要的只有现在。
他盯着顺着阳光生长的绿意,忽的就想。
既然如此,他能够成为陆轻的太阳吗?
晋杲阳挂掉电话, 开始往宿舍里面走。
起初的时候他还按捺着自己的躁动,竭力平稳着呼吸,等他回到寝室看到里面安安静静,陆轻的上衣脱掉一半便回过头来, 看起来似正准备休息的样子, 晋杲阳也停住了脚步。
我要去音乐教室。晋杲阳道。
陆轻点头, 我睡一觉起来找你。
好,那你好好休息。
晋杲阳又开始往音乐教室走,但是他越走,那股子躁动就愈发的狂乱,令他连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 到了最后甚至一路小跑冲到了音乐教室,直接推开了门。
音乐教室里的队员们还有点诧异。
里面有晋杲阳昨天通宵了到现在还没回去的舍友,也有晋杲阳的队员,短暂地愣神以后便都站了起, 问道:队长,你要用什么乐器吗?
什么都可以。
乐器只不过是承载感情表达的工具,晋杲阳现在的心里积压着的是几乎喷薄的烈浪,于是他看着钢琴空着, 便走上去坐在钢琴的面前,疯狂奔腾的血液激得他连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 紧接着又好似全都铺天盖地的烈浪吞没。
晋杲阳不由得闭了闭眼, 手指按下。
铛地声激烈震响。
室内所有人都被吓了跳,不由得扭过头来。
晋杲阳的情绪浓烈、饱满,比起自我舞台的那个时候好像拥有了更多的厚度和不容分说的力量。他弹奏的是创造舞台的那首曲子,大家在共同接受常青岭老师指导的时候也不是没听过, 但是此时再听,又蓦地觉得好像截然不同了。
到底改了什么呢?
很奇怪,明明改动的部分并不算多,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像即兴地加入了让这首曲子更加喷薄更加灼烧的音符,然而即便是听众,也被这其中的酣畅淋漓所震撼。
他无所顾忌地倾泻着所有的热量,激烈的情绪一浪高过一浪,到最后节奏越来越快,越发急促,他的手却越发地稳,直至收尾的音符铿锵地落响,晋杲阳蓦地停手,竟是大汗淋漓。
室内一片死寂。
晋杲阳竭力平复自己的喘息,直至许久,早已空白的脑中才好似终于找回正常的理智。
他知道常青岭需要他凝练的那个词语是什么了。
是成长。
他需要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