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的死跟他毫无关系,既然对方压根就不想让自己活着,自己又为何要关心对方呢。
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到,只是两条信息没有及时给到,晋杲阳会连作业都不做了直接飞奔回家。
陆轻从来没有说过。
但是当他站在玄关时开门的刹那,簇然撞见晋杲阳气喘吁吁地抬头时,对方身上的热意仿佛顷刻间排山倒海地袭来,侵入到他的心脏与血液,令他的脑子都有短暂地空白。
他是颗小太阳吗?
否则怎么会这么温暖明亮。
然而等手机能够接通以后,陆放再次打电话过来,听到那头的安静以后,终于有点无奈地道:陆轻,我不是说让你过来吊唁什么,是因为葬礼的时候所有媒体都会到场,你不在的话会对我影响很大。
这些年,一直都是陆放在安排陆轻的所有生活。
十五岁的时候陆轻还没有独立的生活能力,是陆放把他送到学校里面去寄宿,以防他跟父亲两人闹出什么大事;随后在父亲重病,企业大乱的这段时间,又是陆放把他送到了山城,谨防他牵扯到企业的纷争中去。
而如今一切尘埃落定,陆放需要他做这个表面功夫,陆轻还是得去。
好。
最终陆轻道。
晋杲阳是在第二天的晚上才终于结束实验作业。学长们全都累个半死,摊在沙发上面喝咖啡,等着晋杲阳写出最后的数据分析和报告。
辛苦阳阳了。大家感慨,等明年你升了学,到时候做实验就轮到你了,你可以再抓个学弟来帮你写报告。
那可不一定。有学长道:按照阳阳的性格,说不定会自己做实验自己写报告。
那也是。其他学长笑了起来,阳阳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晋杲阳听完也笑,但是并没有答话,将所有的数据和文字最后检查了一遍以后就递交了上去,拔腿离开实验室。
诶,阳阳!
学长简直纳闷了,他最近怎么一次比一次跑得快。
明明他以前也不这样的啊!
别管他。有学长道:多半都是有人来接呢。
有人吗?其他人悚然,陆轻?!
对。学长点头,而且你们知道陆轻是谁吗?我本来也不知道的,但是刚刚上厕所的时候顺便扫了眼新闻,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了!
晋杲阳没看新闻,也不知道陆轻昨天晚上回家,今天结束吊唁后又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收到陆轻的消息后便立马跑了出去。
陆轻提着奶茶,循声看来,正好看到晋杲阳朝着他奔来。
陆轻。他停在自己的面前,气喘吁吁地笑,眉眼灿烂地弯了起来,等很久了吗?
没有。看他片刻,陆轻将奶茶递给他。
刚刚好。
回家的路上,晋杲阳总觉得路上投向他们的目光好像变多了。陆轻将他卫衣上的帽子往他的脑袋上面罩,淡淡地道:别管。
那就真的是有人特地在关注他们了。
晋杲阳觉得奇怪,扭头看了眼,还好现在还没有人拍照,有人刚拿出手机就已经被陆轻冷漠的目光制止,不免得问道:怎么了?
一点小事。陆轻道。
最初的那股子情绪过后,他反倒是没有了任何要隐瞒的意思。
这件事也很好说,陆轻回家的时候就做好了有摄像头的准备。当时闵常在老师站在草坪上跟他说话,他沉默地抬起头来,疲惫的眉目展露无疑。
他的疲惫跟这场葬礼毫无关系,他只是花了整晚上的时间来消化情绪。他本来以为这很难的,过往的很多次他都陷入深深的漩涡,而如今陆掣的死讯让他所有的情绪骤然抽离,铺天盖地袭来的快意与解脱几乎让他失控。
但是他坐在玄关门口,脑子里面反反复复地浮现出晋杲阳推门而入时的模样,沉默地点开了晋杲阳的歌。
陆轻从第一次听到晋杲阳歌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起初很难形容,明明编排和节奏都挺烂的,但是他听着听着,竟是越听越觉得平静,不知不觉便全部听完了。
随后跟晋杲阳接触越深,他的歌便愈发滚烫。
真诚、炽热,就像是他这个人一般。陆轻最开始还只是坐在客厅里面安安静静地听,到后来他将钢琴摆在客厅以后,对方的所有乐器也就相应地搬了出来,他开始坐在地上,静静地凝视着晋杲阳的背影。
于是昨晚所有的情绪,就随着失控的风暴而席卷撕裂,到最后拨开云雾,在晋杲阳的那些音乐下全部平静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今天不论是来回,还是吊唁现场,甚至是石妍雪跟他的谈话和被媒体曝光的照片他都能够平静对待,这要是换做他以前读书那个时候的脾气,绝不可能就这样简单了结。
晋杲阳很快也知道了。
两人回家以后晋杲阳随意看了眼手机,发现朋友们给自己发来的消息和新闻,蓦然发觉自己的直觉并没有出错。
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