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飞射而出,下一刻就堪堪钉在了季晚疏身侧的窗柩上。
尔后那小姑娘便一个翻身从房顶跃了下去,眨眼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季晚疏眉目一凛,立即抽出佩剑翻窗而出,动作无比迅捷地朝那小姑娘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箭尖入木三分,可知放箭人臂力不弱,若非亲眼所见,很难叫人相信这是一个小姑娘所为。
眼看着季晚疏没入人堆之中,满江雪依旧静立在窗边没有动作,她移动视线,瞧见那箭羽上挂着一个小巧秀气的荷包,里头仿佛装了什么东西。
满江雪眸光一闪,将那荷包扯下来,打开一看,里头竟是一张崭新的羊皮图纸。
那上头不仅画了季晚疏那张图纸所有的地点,还十分细心地标注了总坛内各项地形路线,从大门开始,一直到各个宫殿,几乎称得上是将紫薇教全部地貌都画的清清楚楚。
而在那纸上,还标有一个分为明显的红点,就在总坛尽头的一座楼宇之中。
不仅如此,那红点旁还写了两个蝇头小字密道。
满江雪看着那图纸,再度回首看向窗外,街市上人影重重,已不见季晚疏身影。
酒楼人声鼎沸,满厅飘着菜香,墙角靠窗的桌边,正有一名紫衣女子神色自若地倒茶喝。
不多时,便见一道轻盈灵巧的身影自窗口翻了进来,匆忙往桌下一躲。
那紫衣女子若无其事地拉了拉裙角,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青衣女子,淡淡道:你若把她引了进来,从今往后你便不要跟着我了。
小姑娘顺势趴在她腿上,嬉笑:不愧是云华宫首席大弟子,轻功好得很呐,差点被她逮住!
你也就轻功勉强上得了台面,紫衣女子道,东西送到了?
小姑娘拍拍手,缩在桌下没有出来,怡然自得道:有我出马,当然没问题!
女子动了动腿,将这小姑娘踢到一边,看着斜对面那立在客栈二楼的黑衣女子,说:有了图纸,她们便能进入紫薇教总坛救人,也省得我们俩冒着风险露面了。
小姑娘探出头来,也朝满江雪看了一眼,笑道:她们一定不会想到我就躲在这里,再说追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坏人,这回给了她们图纸,云华宫可欠了我一个人情呐。
瞧见满江雪已取了荷包入了房内,女子思忖一阵,说:满江雪功夫虽好,但紫薇教毕竟人多势众,仅靠她与季晚疏二人恐怕还是讨不了好,我们得在密道外安排人盯着,如若她们出来时被紫薇教追杀,就能及时帮一帮。
小姑娘疑惑道:可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暴露了?你不是说过不能让满江雪看见你吗?
女子敲了敲她的头,叹息道:怎的这样笨,你我暗中看着,不现身就是了,凡事都要我亲力亲为,那底下那些人做什么吃的?
小姑娘捂着脑袋:哦
尽快离开此处,女子站起身,丢了些银两在桌面,下次若还有这样的事,不准再故意招惹她们,方才你若是被那季晚疏追上,我可不会出去救你。
我只是觉得好玩儿嘛,小姑娘狡黠一笑,我还冲她们打招呼了,不也没追到我?
女子哼笑一声:不过是因河州城她们不熟罢了,今次若是在上元城,你还敢么?
小姑娘想了想,斩钉截铁道:还敢!
女子瞥了她一眼,不说话了,小姑娘又是两声嬉笑,忙扑到她身上认错,两人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周围动静,越过厅堂自酒楼后门行了出去。
尹秋搬了张小木桌在窗下,借着天光练了会儿字,又翻了一下南宫悯给她的书册,莫名有些心浮气躁。
宣纸上写了不少在学堂里学过的诗句,还有许多满江雪的名字,尹秋抓着笔唉声叹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红枫出神。
原以为来到紫薇教后会遇到什么危险,不曾想南宫悯这些天对她真是不错,几乎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但凡是尹秋提出来的要求,南宫悯都允了她,甚至还准许她随意走动,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丝毫不限制她的自由。
闲暇时分,南宫悯不仅教过尹秋练字背书,还指点过她的剑术,两人相处时,南宫悯也始终保持着笑容和亲近,而自从尹秋在内殿住下后,那汤池也不见人用了,包括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也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来过殿里。
尹秋百无聊赖,一会儿趴在桌上写写画画,一会儿又直起身子发呆,闲得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她早已习惯了云华宫里的生活,每日按时念学练剑,如今来了紫薇教,作息虽然没乱,但一切都不一样了,无人来管她,也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全凭她自己安排,这样的日子反倒叫尹秋无所适从,觉得极度浪费光阴。
殿里人不多,仅有几个随身侍女在一旁候着,南宫悯也不知去向,尹秋坐立难安,只得丢了笔杆子起了身,打算去外头转一转。
小主要到哪里去?一名侍女立即问道。
尹秋看了看她,说:我想出去透透气。
那侍女赶紧取了外袍给尹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