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竹的意味,满江雪微微翘起了嘴角:有自信是好事,但也别过分自信。
尹秋看了看她,歪着脑袋挤到她怀里,尽量自然地说:师叔总教我要有自信,这我的确学会了,可要是大会那天我没拿到状元怎么办?
满江雪轻笑一声: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你还敢说有自信?
尹秋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倒也不恼,仍是问道:我就问一问嘛,师叔快回答我!
满江雪收了手,抱着尹秋往怀里带了带,说:那你便趁早在各峰走动走动,看看哪位长老合你的眼缘,尽早做准备,如若大会当日你输了,就得拜入各峰长老座下,但依你的资质,该是会有不少人争着要你,比起其他弟子,你还是有选择的余地的。
尹秋眸光清澈地看着她,回道:师叔也是一峰之主,那我可以选你吗?
满江雪眉头微挑,没答这话。
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收徒啊?尹秋叹口气,我可真是愁死了。
那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做我的徒弟?满江雪说着,也效仿尹秋叹了口气。
因为我喜欢师叔啊,尹秋瞪着眼,理直气壮道,喜欢一个人,想和她一直在一起,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未等满江雪接话,尹秋又哼声道:我知道了,师叔就是不喜欢我,因为不喜欢,所以不想跟我在一起,也就不肯收我为徒,师叔怎么这样?
满江雪被她训得啼笑皆非: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尹秋佯装置气:明明就有!
满江雪打量她几眼,笑道:还以为你今日真是来看我的,没成想是来跟我发脾气。
尹秋见她连敷衍自己一下都不肯,也就没心思再演戏了,她搂住满江雪的脖子,伏在她肩头说:你不要我就算了,除了你,好些长老都想要我呢,连教导师姐今天都在问我什么打算,她说要是我愿意,可以跟着她留在弟子院呢。
满江雪轻抚着尹秋的背,闻言低声道:弟子院倒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尹秋不由地真的灰了心,抬头道:你连弟子院都肯让我去,就不肯松口让我跟着你吗?
满江雪见她快有了哭哭啼啼的征兆,失笑道:我何时说过不让你跟着我?
就会跟她打太极!尹秋瘪了瘪嘴,及时克制住心中的波澜,又是一声低哼,说:那咱们走着瞧好了!
满江雪还是看着她笑:走着瞧什么?
尹秋一字一顿道:我不告诉你!
三月,山中风光大好,满山桃花都开了,梅花也竞相绽放,春日里雨水足,云华山草木滋养得旺盛,一眼瞧去,遍地青葱林木,花香扑鼻,成群的鸟雀盘旋于空,发出声声鸟鸣。
幽深密林中,山涧流淌,波光潋滟,无数粉白桃瓣自那溪流俯冲而来,载着零星梅枝,宛如一道嵌着灵花玉叶的碧绿绸带,源源不断地流向远方。
风乍起,吹乱了漫空残叶与飞花,那风中闪烁着银白剑芒,好似道道绚烂月华,映在那清澈见底的溪水之中。
一尾游鱼腾空而起,落下之时惊起一片水花,细密的涟漪荡开,漾乱了那水中映着的人影。
洁白裙袂翻飞,在春风里扬起飘逸的弧度,剑光四射,气势灼灼,那溪流边练剑的身影轻盈而灵巧,恍若一只翩翩蝴蝶,比那漫山的桃花还要夺目,俏丽生姿。
昼夜更迭,云雨交互,春雨来了又去,夏阳顶了上来,烈日当空,蓝天如洗,花开花落季节替换,景物在时间的流逝中尽情变化,唯有那执剑的身影一如往常,不曾停歇。
桃香去而不返,山中漫开了浓郁桂香,长剑划过,惊动一片绿林草木,随着那剑尖的离去,粒粒丹桂飘然而落,铺就了遍地金黄。
尹秋收了剑,略略回头,借着月色看向那散落一地的桂花,笑容里掺了点意外,说:什么时候桂花都开了?
夜深,明月高悬,月光皎洁,公子梵沐在那清冷的光辉之中,整个人像是披上了一层薄霜,他俯身拾了几枚桂花于掌心,低头微嗅间回答说:已是八月,桂花自然该开了。
尹秋看着他的动作,拭了把额间的汗,有些微妙地道:这几月不舍昼夜的练剑,倒是没发觉时间过得这样快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后知后觉道,算起来,过两日就是新弟子大会了。
公子梵移动视线看向她,笑得温和:这几月你进步不小,轻功也习得不错,依我看,那傅家小姐未必就能赢得了你。
尹秋想了想,摇头说:若只是比试宫里的剑术,我的确不会怕了傅湘,可要是别的功夫,那我还远远不及她。
公子梵说:虽然不知她师承何人,也不知她身手到底如何,但我梵心谷的心法,可不是拿来修身养性的,你只是比她入门晚了几年,何况你的天分显然要更高于她,若是你二人同一时间开始习武,她决计不会是你的对手。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尹秋断不会听的心安理得,但如今她每每与傅湘切磋时,傅湘都明显比过去要吃力许多,二人次次较量都乃势均力敌的场面,而这几月来的数次武试,尹秋也胜过傅湘拿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