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合。
段宁傻眼:你是不是聋啊?我根本就没看清是谁打了我!
尹秋笑得和善:那就等姑娘想起来再说。
段宁至今还没见过嘴皮子比自己更厉害的,心道这姑娘真是深藏不露,说起话来既不难听,又能叫她哑口无言,还真是有些难对付。
她无比憋屈地瞪着尹秋,好半晌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尹秋施了一礼,回道:姓尹,单名一个秋字。
尹秋是罢!段宁冷哼一声,我记住你了!
言毕,她便示意这群丢人现眼的手下退回来,讥笑道:今夜我可以暂时放过他们,但这事儿绝对没完!我可告诉你们,这些难民没有户籍,你们谁要是敢无视府衙规定放他们进城,我段家绝饶不了你们!
尹秋略略颔首:姑娘慢走。
段宁咬了咬牙,又是一声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染了血迹的帕子往地面一丢,怒气冲天地走了。
这个民生艰难的冬天,云华山的雪落得比往年少些。
甚至今日还有了太阳。
沉星殿大门紧闭,远近俱无人影,亭台上的琉璃瓦勾着那点稀薄的日光,在满院红枫的簇拥中尽情发散着光芒,将那翘檐下垂挂的铜铃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有些微的晃眼。
一只指节明晰而修长的手推开了窗,把那光亮邀请进来,照亮了一小片阴影。
阴影里站着个浑身雪白,如月似玉般的人。
辰时三刻,满江雪终于起了。
她沐了浴,更了衣,立在铜镜前拢着发,梳妆台上没有艳丽的饰物,只有一把上了年岁的木梳,以及一根素白的发带。
院儿里落下一道轻盈的身影,有人握着信笺来了。
师叔醒了?
满江雪嗯了一声,侧目看了一眼:谁来的信?
暗卫弟子将饭食搁在桌上,回答说:是小师妹,信上写了,她目下待在姚定城,正与陆师姐安置紫薇教驱赶而来的难民,原定的回宫之日又要推迟了,叫师叔不必担心。
满江雪束好了发,接过那信笺细细地看了一遍。
自从小师妹下山后,师叔就总也起不来,那暗卫弟子布着菜,说,今日总算能吃上一顿早膳了。
满江雪移开信笺,看着那清粥菜蔬,手里的筷子握了一会儿,又放了下去。
见状,暗卫弟子笑道:不合胃口么?师叔是被小师妹的厨艺养刁了嘴,那可没办法了,小师妹不在,弟子们只能往厨房跑了,师叔凑合着吃罢。
满江雪才睡醒,瞧着有点懒洋洋的,听了这话没来由笑了一声,她挑着菜蔬简单吃了两口,复又将那封信笺看了两眼,末了便起身行到书案边坐了下来。
我那卷南华心经哪儿去了?
暗卫弟子探头瞧了瞧,搁下手里的饭碗道:书架上没有么?
满江雪说:没有。
平时都是小师妹在收拾,弟子也不清楚呀,那暗卫弟子连忙四处翻找起来,搁哪儿去了
满江雪等了片刻,揉了揉眉心,说:算了,不找了,她摸了摸腰间,却没摸到想要的东西,便又张望道,我那匕首呢?
匕首?那暗卫弟子又赶紧换了个地方找,匕首上回小师妹拿去锻剑阁打磨了一下,回来后也不知放哪儿去了,师叔稍等,弟子给您找找。
满江雪立在窗边,看着他忙来忙去,默然一阵后说:算了不找了。
听她这么说,那暗卫弟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小师妹这一走,惊月峰可就乱套啦,也怪小师妹平时把师叔的起居照料的太好了,她人不在,我们可就一头雾水,什么东西都找不着,我看师叔还是快些叫她回来罢,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