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岔子,她和尹秋又怎会落到这般险境!
阿芙气得浑身发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双眸紧闭的尹秋,持弓挡去了尹秋身前。
见状,男子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阿芙将利箭搭去弓弦,正要回呛他一句,忽听尹秋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走你先走
走什么走!阿芙喝道,你要是出了事,师父肯定会扒了我的皮!咱们今晚是中计了,也已经没有退路。既然如此,我就不能丢下你一个人逃命,你要知道,我也是很仗义的!
此言作罢,她又冲那黑衣男子吐了两口唾沫,继续道:肮脏玩意儿!你们以多欺少都还打不过我们两个姑娘,只能搞出个什么狗屁破阵把人困起来,我呸!丢了你祖上十八代的老脸!
男子眼眸一眯,似是被阿芙的辱骂冒犯到了,他冷笑一声:剑阵倒也不是拿来对付你,你算什么?还不值得我等费那气力。
他说完这话,抬高手臂打了个手势,身后的黑衣人便都倾巢而出,直冲阿芙所在之地。
没想到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在跟人打嘴仗,故意惹人动怒,不晓得赶紧逃命,尹秋简直要被她气得再吐两口血,但她胸口剧痛,又头疼欲裂,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衣人朝阿芙袭去长剑。
你要是活下来,记得跟我师父说!阿芙丢了弓箭,将脚边一具尸体上的佩剑拾了起来,就说我不是没脑子!我只是没她那么有脑子!我其实也不比师姐差!
她说罢,执着长剑迎上前去,一个飞身落入人堆之中。
尹秋神色骤变,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紧握着逐冰喊道:阿芙!
数把长剑兜头袭来,阿芙身形灵巧,快速闪避开来,可她不肯撇下尹秋独善其身,那为人所称道的轻功也就沦为了不值一提的本领,不过个来回,阿芙便被人挑了手中长剑,狼狈倒地。
阿芙!尹秋又是一声大喊,想冲破剑阵去救她,却又很快被闪烁的阵光猛地反推回去。
眼前压下一片刺目寒芒,阿芙下意识闭了闭眼,咬紧牙关想翻身而逃,可旁边扫来的一条腿却又及时将她踹了回去,寒芒在顷刻间逼至眼睫,阿芙双目大睁,终是禁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道道响亮的嗖嗖声倏地凭空乍起,林子里突然飞窜出来数把系着红飘带的小巧飞刀,那飞刀刺穿了黑夜,划破了寒风,在这电光火石间猛然袭来,霎时便将阿芙眼前的剑尖尽数击了个粉碎!
阿芙心脏骤停,吓得魂飞魄散,被那碎裂的铁片划伤了脸,她脸白若纸,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刻,一只手忽然从后方提起了她的后领,很快又带着她腾去了高空。
眼风里飞舞着半截飘荡的长发,阿芙僵了片刻,登时弥漫出了铺天盖地的喜意。
是师父来了吗!
她满脸惊喜地回了头,却并未见到意想之中的面容,而是一个头戴斗笠,五官深邃的黛衣女人。
呦,温朝雨揪着阿芙落了地,似笑非笑地说,是你。
看清来人是谁,阿芙登时笑脸一垮。
怎么是她?!
怎么是温朝雨!
阿芙适才冒出来的那点欣喜霎时间烟消云散。
她后背一凉,还没站稳便踉踉跄跄地扑到剑阵外,眼泪汪汪地看着尹秋说: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真的死定了!连紫薇教护法也来杀你了!
孟璟在空无一人的长街疾行着。
寒风料峭,前后俱无人影,也无明亮灯盏,唯有月光轻柔地落下来,体贴地照亮了前行的路。
心口盘踞着难忍的绞痛,这条寂静的街市已不记得走了多久,今晚似乎格外漫长,长到孟璟强撑着一口气坚持了许久,也像是始终走不到尽头似的。
九仙堂九仙堂在何处?
孟璟回忆着初来魏城那日,尹秋曾在途中给她指过一个大概的方向,可自从入住城西那套宅子以后,她连门也没出过,加上这夜半时分无人问路,要这般漫无目的地找到九仙堂,得找到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