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抿抿唇,看着满江雪近在咫尺的容颜,扭捏了片刻便踮起脚朝她吻了过去。
但只轻轻贴了一下,尹秋便又红着脸移开了唇,她眉眼低垂,小声说:还是不能太明目张胆了,影响不好。
那你还亲我,满江雪说,你又要假装正经,又要回避旁人,是不是有点说一套做一套?
尹秋说:才不是师叔说的这样,我只是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和师叔太过亲密,现在不是没人路过吗?
满江雪说:谁说没人路过了?你看看你身后是谁。
尹秋一愣,心里顿时涌出了大片惊慌,可当她犹犹豫豫地回了头,却是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无,尹秋不由没好气道:师叔怎么骗人?你吓死我了。
你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满江雪觉得尹秋可爱,忍不住要一直逗她,真的有人,你没看见而已。
尹秋说:我不信!她伸手推了满江雪一下,转身道,不理你了,我还要去看看陆师姐的房间。
满江雪在后头低笑一声,尹秋没走两步又被她逮了回去,满江雪抱着人不松手,一边吻着尹秋一边问:真的不理我?
尹秋被她吻得喘息,腰被掐得紧,站也站不稳,尹秋每每要开口说话,满江雪便又堵着她不让说,好一阵过去,满江雪才把头抬起来,复又问道:还理不理我?
尹秋真是拿她没办法,浑身发软地靠在满江雪怀里,说:嗯
嗯,满江雪把人稳稳搂着,声音里掺着笑,嗯是什么?
尹秋埋着脸,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出来,说:我理你理你还不行吗?
满江雪这才将尹秋松开,温声道:那当然行了,好了,正事要紧,你先去,记得早点回来。
尹秋点了下头,依依不舍地后退了两步,她看着满江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奔向满江雪怀里,再次给了她一个吻。
风雪漫天,天光已近昏沉,崎岖蜿蜒的山路上,一辆马车穿过静谧的山林,摇摇晃晃地停在了一条溪流边。
季晚疏丢了缰绳,把水囊里最后一口水灌下了肚,陆怀薇掀开帘子看了看,问道:到哪儿了?
快到上元城了,季晚疏拿袖子揩了揩唇边的水渍,看了看身侧的溪流,说,你还有水么?水囊给我,我去装一点。
这两日路赶得急,季晚疏几乎没在途中停歇过,陆怀薇在车里颠得厉害,吃不好睡不好,脸色很差,她把自己的水囊递给季晚疏,看着季晚疏的背影说:要不待会儿找个地方歇一歇罢,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季晚疏将两个水囊都装满,复又跳到车架上,说道:你这风寒都多久了,怎么总也不见好,药带了没?
陆怀薇咳的声音嘶哑,靠在门边说:一个多月了,我总是东奔西跑的,哪有时间静下来调养?
季晚疏看她面色不佳,说话也喘,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陆怀薇披了过去。
山中无人走动,连鸟雀也无,四下里荒凉又寂静,季晚疏赶着马儿寻了半日,终于寻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山神庙,她跳下车,隔着帘子对陆怀薇说:你先等着,我收拾一下你再过去。
陆怀薇在车里应了声好,季晚疏便独自进入庙中,拿事先备好的褥子打了地铺,又捡了些稻草和干柴生了堆火,做完这一切,她正要张口叫陆怀薇进来,回头时却是瞧见余光里忽然闪过了几道人影,季晚疏定睛一看,只见陆怀薇嘴里被塞了棉布,身上也绑着麻绳,正被几个人拖着疾行而去。
竟是有人要劫持她!
站住!
季晚疏一声厉喝,当即拔剑追了出去,那几人听到声响连头也没回,显然是清楚季晚疏不好招惹,不欲与她缠斗,一个个脚底生风,逃得无比迅捷。
闭关了这五年,季晚疏早已功力大涨,根本不将这几人放在眼里,她抬手掷出佩剑,银白剑光带着冷冷杀意,很快便冲至陆怀薇眼前,十分准确地割断了陆怀薇身上的绳索。
见状,陆怀薇立即挣扎起来,抽出一只手扯掉了嘴里的棉布,但她人在病中,体虚力乏,此时此刻自是毫无招架之力,只得冲季晚疏喊道:师姐!救我!
她话音一落,季晚疏已在电光火石之间追了上来,陆怀薇被她猛地拽住前襟,顺势扑去了季晚疏的胸口,耳边霎时响起了刀剑铿锵声,震耳欲聋。
陆怀薇呼吸紊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的腿脚发软,季晚疏心知她眼下没有自保能力,便只能搂着她施展剑招,不敢把人丢到一边,那几人眼见季晚疏功力强横,不好对付,便就立即放弃要去抢回陆怀薇,都默契十足地后撤开来,打算就此逃之夭夭。
然而季晚疏却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立马带着陆怀薇腾去高空,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又将那几人追上,陆怀薇天旋地转间只感到颊边一热,像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溅到了她的脸上,她侧眸一看,便见季晚疏手里的长剑正刺在一人心口,那地方染的陆怀薇眼里一片血红。
怀里抱着个人始终有些束手束脚,季晚疏杀了一人,便当机立断将陆怀薇朝底下丢了下去,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