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送个信儿,不然老朽必定派人到城门口接应,真是有失远迎,段小姐可别见怪。
段宁摆手道:见怪什么?你我两家乃是姻亲,说这些就客套了,这次我爹让我来送批货,要走水路的,他担心我不常在江湖上走动,镇不住那些山匪,怕被人劫了道,所以要你们明月楼护我一程,这事儿我爹该是早就来过信了罢?
您放心,早就准备好了,赵管家和气道,管他旱路水路,有咱们明月楼出面,段小姐这一趟只管安安心心地走,不会让您出一点闪失。
段宁笑道:好说好说!有这关系倒也省了我去找什么镖局,有银子也得给自家人不是?就是我这册子么,还得劳烦您给我盖个印,不然我爹不认,否则我这趟走了也是白走。
赵管家将那册子接过去,瞧了瞧,问道:呦,这都是段小姐近两月的走货记录,您说您一个千金大小姐,不在庄子里养尊处优,出来受这些罪做什么?
那册子上头罗列出来的行程都是段老爷亲笔所写,段宁吵着嚷着要去云华宫,父女俩僵持不下,磨了好些天才磨出这么个办法来,只要段宁能把这册子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做全了,段老爷就会放她去云华宫拜师学艺。
她倒也想过舒坦日子,这不是没办法么?只不过这些话却是不好同赵管家如实托出,哪有当着明月楼的面说要去云华宫的道理?段宁微微一笑,假扮正经道:我家就我一根独苗儿,迟早是要接手的,我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替我爹分忧这些生意上的事了。赵叔,这印章可得是傅楼主的私印才行,您可别胡乱给我盖啊,不然我可就白来了。
我家楼主人逢喜事,这时候抽不开身,赵管家道,段小姐稍候片刻,老朽这就去给您盖章。
段宁眼珠一转:喜事?她猜测道,该不会是我那表姐有喜了罢?
赵管家应道:正是,先前才请了大夫来,喜事刚敲定呢,段小姐来得巧,您那批货要明日才启程,今晚正好吃个家宴,沾沾喜气。
段宁说:那敢情好,就在你们楼里住一晚罢,迟些时候我再去同傅楼主问个安。
赵管家连声应下,立马唤了侍女为段宁准备客房,又小摆了一桌饭菜为她接风洗尘。段宁吃了个饱,便带着随身侍女在明月楼闲逛起来,打发时间,那侍女新奇道:咱们段家和明月楼还是姻亲哪?小姐以前怎么没提过?
园子里梅香四溢,到处都栽种着黄澄澄的腊梅,这景致在雨中别有一番意境,段宁折了枝花枝,说:其实我也来得少,我那表姐和傅楼主虽然成婚有几年了,但她那肚子一直没个动静,我们也就没什么机会过来么,要不是这次为了送货,我连金淮城都不会来,更别提明月楼了。
侍女说:那不知是哪位表小姐呀?能嫁给明月楼楼主,可不一般呢。
还能有谁啊?金淮城的罗家呗,段宁说,我娘姊妹多么,天南地北的,到处都是亲戚,但我和这个表姐来往不多,也就小时候见过几面,真要说起来的话,关系还挺一般。
主仆二人没带多余的随从,就在园子里信步走动,权当消食,两人一边赏景一边谈天说地,忽听那侍女惊呼道:呀,小姐快看,那儿有个美人儿呢!
一听说有个美人儿,段宁当即眼眸一亮,赶紧顺着侍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芳香涌动的丛丛腊梅花间,正有个挺拔修长的娉婷身影穿过雨幕快步而来。那女子着了一袭丁香色的飘飘纱裙,交领束腰,袖口收得窄,裙袂边绣了素雅的月纹,体态端庄,容貌不俗,一看便知是个习过武的,走起路来十分稳健,颇有江湖侠客的派头。
是她,段宁细细瞧了瞧,觉得眼前这副画面甚为养眼,不由笑了起来,见之不忘,的确是个美人儿。
侍女探头探脑地张望着,问道:谁呀?
段宁哼笑一声,没答这话,她转着手上的腊梅花枝,在那女子上阶时大步流星朝她走了过去,朗声道:呦,少楼主,近来可好啊?
傅湘左手撑伞,右手执剑,她上了台阶,将段宁打量两眼,有礼道:姑娘是
这就把我忘了?段宁咧嘴一笑,我表姐嫁过来那一日,咱俩还在一张饭桌子上喝过酒呢,当时我还把酒水撒在你身上了,这才几年过去,一点没印象?
傅湘面露了然,旋即才泛出点笑意,说:原是段小姐。
我看你走得急,段宁说,是要去哪儿?
傅湘其实对她没什么印象,只是听她说起小娘才知道她是谁,但也礼貌回应道:方才有人来报,说是楼中出了桩喜事,父亲要我出来看看。
段宁转着花枝的手一顿,瞧着傅湘道:这桩喜事怕不是你想听的,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回去练你的剑罢。
傅湘略显疑惑,问道:此话何意?
段宁倚在廊柱上,云淡风轻道:我那表姐有喜了,你爹高兴着呢,你要么就不去,要去就得装得比他还高兴,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别去,省得自找不快。
傅湘微愣,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但也未将心中情绪表露出来,她淡然道:段小姐有心了,只是母亲既然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