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玩得挺高兴么?满江雪将手里的外衣给尹秋披好,累了?
没累,尹秋往满江雪怀里一凑,我就是想让你抱我。
满江雪应了声好,将尹秋打横抱起来,两人慢行着穿过了长廊,在徐徐的晚风里有来有往地亲吻着彼此。尹秋很想在沉星殿里留宿,但考虑到公子梵兴许会派人与她联络,便只能克制着内心的依恋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满江雪把她放倒在床榻上,亲手给她脱了鞋,又俯身吻了她好一会儿,后才柔声道:早点睡,有什么事叫一声,我很快就过来。
尹秋搂着她的脖子不放,说:可我舍不得你。
满江雪说:我也舍不得你。
那师叔干脆别走了,尹秋说,你还从来没在我这里睡过觉呢,我的床小是小了点,但我可以贴着师叔睡,不挤的。
满江雪把人捞起来放在腿上,说:有我在,你那扇小窗户谁敢敲?
尹秋立即用气音说:我们偷偷摸摸的,不让人知道。
满江雪说:万一今晚就有人来找你呢?
尹秋继续用气音说:那师叔睡里边,我挡着你,没人能看见。
见她这么黏着自己,满江雪便是狠下心也做不到拒绝,她摇头轻笑:你的房间还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好罢,我留下陪你睡一晚。
尹秋喜出望外,立马低低地欢呼了一声,满江雪抬手熄了灯盏,拥着尹秋倒下去,两个人在黑暗里说了会儿悄悄话,便就相继沉沉睡去,一觉睡到次日大天亮才醒。
听到外头已经传来了弟子们晨练的响动,尹秋迷迷瞪瞪地赖了会儿床,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越过满江雪下了榻,踩着木屐直冲窗前。
她这动静把满江雪也给闹醒了,尹秋推开窗一看,外头挂的竹枝居然不见了!
完了完了尹秋脑子里的瞌睡虫顿时跑得一干二净,昨晚真有人来过!
满江雪原本已经坐了起来,听到这话便又躺了回去。
师叔!尹秋扑到她身边,被你说中了!
嗯满江雪说,我听见了。
尹秋后悔不迭,苦着脸道:早知道就不缠着师叔陪我睡了,误了大事,这可怎么办?
满江雪还没睡醒,闻言按了一下尹秋的脑袋,说:还会再来的,接着睡。
我可睡不着了,尹秋推了推她,师叔快起来。
满江雪不动。
尹秋催了她好些次,满江雪也没反应,尹秋只得掀开被子在她胸口一顿乱蹭,喊道:师叔快起床!
满江雪无奈道:人都走了,这时候起床有什么用?
我起了你也得起,尹秋说,不准睡懒觉。
满江雪说:我年年都犯春困,起不来。
尹秋无情地揭穿她:一年四季你就没有不困的时候,别找借口了,趁着时候还早,我们去看看温师叔。
满江雪笑了起来。
尹秋说:你笑什么?
满江雪说:你信不信,就算我们此时下山,温朝雨必然也还没起,你到了地方还得叫她起床。
尹秋闷了一会儿,不管她了,跑去院子里又折了一根竹枝挂在了窗外。满江雪见她兴致缺缺,倒也没再赖床,起来后陪着尹秋洗了漱用了饭,随后搬了把藤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没过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有了这一次教训,尹秋再不敢扭着满江雪了,当天夜里一个人乖乖地回了房,早早就吹了烛火入睡。到了夜半时分,果真如满江雪所说,窗台上发出两声轻轻的脆响,人又来了。
尹秋唯恐再次错过,所以一直让自己保持着浅眠,听到那声音,她赶紧披好衣裳坐起来,倒也没忘把逐冰握在手里。待推了窗一看,外头站着个陌生的黑衣青年,廊下没有灯光,只有微弱的月色,他整个人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眼力若是不够好,根本看不清这人。
尹姑娘,两人一经对视,那青年便颔首道,在下是梵心谷少谷主,特奉我家谷主之命来此求见。
尹秋张望一番,侧过身子,那青年便顺势翻窗而入。尹秋急忙问道:义父怎么样了?他好不好?
青年叹一声: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这次为了救你,义父用尽了毕生功力,他原本便有旧疾在身,这次若非提前服用了寒香丸,你们两人怕都得出事姑娘知道何为寒香丸么?
尹秋愣了愣,涩然道:我知道。这药她听孟璟提起过。
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多言,青年道,总之我们当日离开云华山后,义父便很快遭到反噬,吐了不少血,也昏迷了许久,是谷内的弟弟妹妹们齐心协力给他传功才护住了他的心脉。如今义父已回到了梵心谷,正在闭关疗养,他知道你一定会担心他,所以让我来传个话,叫你放心。
尹秋心情复杂,默然一阵才道:也就是说,他眼下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只是没了功力,往后
往后,义父就是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了,青年说,要想将功力重修回来,那不知得花多少年去。尹姑娘,容在下冒昧,敢问你和我家谷主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