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都不算什么大门派,可从梦无归在江湖上露面起,却不见她对付真正灭掉如意门的紫薇教,反而像是处处都在与我们云华作对,这说不通罢?
这很好说通,尹秋解释道,说明杀掉我娘的人,也就是暗卫弟子背后的主谋是宫里的人。两相对比,她当然不会以卵击石去对付紫薇教,云华宫才是她的首选目标,只要她说出那人的姓名,那人就会受到四面八方的追杀,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去找南宫悯的麻烦,自然是要先挑软柿子捏。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陆怀薇说,她直接将那人是谁公之于众不就行了?只要她肯说,人人都会是她的帮手,她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又是为何?
尹秋说:兴许她并不想让那人死的这般容易,又或许她是有别的打算。
曼冬从未与人结仇,宫门上下谁不喜欢她?谢宜君沉声道,我近段日子想了许多人,却始终想不到谁会对她下杀手,若说那人与她本无仇,只是想拿到圣剑,可他拿到了圣剑却不见他用,藏起来有什么意思?
那就不知道了,尹秋摇头,人心最难测,谁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谢宜君轻叹一声:纸上谈兵也无用,按照礼数,傅岑这事我不能装作不知,还是得派个人替我去明月楼露个脸话说晚疏呢?谈了这半天她人去哪儿了?
季师姐陪着伯父伯母呢,陆怀薇说,再说温师叔也来了,她们俩人也要见个面说说话的。
大事当前,她倒是唉罢了罢了,谢宜君揉了揉眉心,这才矮身坐下,稍后去传个话给她,她已是少掌门了,代替我走一趟明月楼很合适,叫她明日就动身罢。
陆怀薇颔首: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跟师姐说一声。
谢宜君点点头,捏着茶盖拨了拨茶叶,又问道:江雪又到哪里去了?从大典结束起她就不见人影,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来议事?
白灵与陆怀薇都不约而同看向尹秋,尹秋却像是也才反应过来满江雪不在似的。
她也不知道满江雪去哪儿了。
谢宜君只得搁了茶盏,又是一声叹息:罢了罢了,今日总归是上元节,我就不留着你们了,都下去过节罢。
三个小辈和其他旁听的弟子们便都起了身,尹秋说:掌门成日劳于案牍,好容易有个节可以过,您也先把正事放一放,与我们一起出去赏灯猜谜罢?
谢宜君说:你们小辈过节,我跟着凑什么热闹,我若到场,谁还能玩儿的自在?不去了,你们莫要管我。
尹秋笑了笑,冲白灵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将谢宜君搀了起来,直往殿外拖。尹秋揶揄道:掌门好大的架子呀,天子都要与民同乐呢,您就与我们一同出去走走罢。
谢宜君说: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她嘴里是这么说,但也跟着出了明光殿,笑道,也好,盛情难却,那就一道赏灯去。
眼见两个师妹都拽着掌门嬉戏玩闹,陆怀薇落在后头轻轻笑了起来,也跟着下了阶,很快,别的弟子们也被吸引过来,众人都围着谢宜君大着胆子玩闹起来,场面很是和睦。
尹秋在弟子们摆的小摊儿上取了一碗乳糖圆子,白灵问道:说起来师叔不跟在你身边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你不去找找她么?
尹秋环视周围,将手里的吃食塞给了白灵,说:倒也是,师叔居然丢下我一个人,你先陪着掌门,我这就去找她评理!
宫里过节好热闹,到处都是花灯,师弟怎么不出去看看?一名男弟子端着晒好的药材入了屋内,瞧见孟璟两眼发直地躺在长椅上发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问心峰一向清闲,今日泰半弟子都去了望天道场,大典结束后又都去了赏灯,留下来的人不多。孟璟动了动眼珠,把盖在身上的薄毯拉了拉,咳嗽着说:身子不舒服,外头风大,不去了。
不舒服?那男弟子听了这话,打量孟璟两眼,关切道,是心疾又复发了?哎呀这血是你吐的?
椅脚边的地板上积着一滩快要干涸的血水,若非孟璟方才将毯子往上拉了一些,这男弟子还不一定能瞧见。
嗯,孟璟疲惫地说,劳烦师兄替我清理一下。
你这那男弟子面露担忧,赶紧铲了碳灰来将那滩血盖住,愁眉苦脸道,你近日情况越发不好,年后都吐了多少次血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请师父给你看过没有?
孟璟捂着帕子猛咳了一阵,气喘吁吁道:看过了,药也吃过了,师兄不必担心,我自己的身体如何,我自己有数。
那男弟子叹了口气,动作利索地将地面清扫干净,又烧了两盆炭火置在了屋里,说:你这心疾是天生的,若不好好将养,多加维护,怕是不能长久。你就是这段日子太过劳累了,前阵子又要照看陆师姐又要替尹师妹研制解药,这人就和蜡烛一般,日日夜夜地劳作,总有燃尽的一天。师弟,以后大小事宜你都不要管了,安心养病罢,听到没有?
孟璟点头:知道了,多谢师兄关怀。
那男弟子又叮嘱了几句,替孟璟熬了碗姜汤过来,后才行出房外忙活起了别的。孟璟按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