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好在温师叔终究还是脱离了紫薇教,弟子们也都愿意接纳她回来,否则师姐当上掌i]后就更是没人敢轻易接近她了。高处不胜寒啊,有个人陪着也能不那么冷清,不论是作为师妹还是好友,我都打心眼儿里替她高兴。
那还哭什么?尹秋笑,而今宫外的事务都交给了旁人,师姐你也已经不用再各地奔波,只需留在宫里辅佐季师姐便好,有你和温师叔常伴左右,季师姐以后会越来越得心应手的。再说还有我和师叔呢,云华宫是我们的家,一家人就是要互相陪伴的。
陆怀薇擦了擦眼泪,点头道:说得是,我就是喜极而泣,有些感慨,她说着,将尹秋和满江雪来回看了看,又道,你和师叔也要好好的,常言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能在一起也不容易,希望你和师叔能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尹秋欣然道:承你吉言了,我也盼着师姐能早日找到意中人,有个好归属。
灿阳当空,日光温暖,弟子们都井然有序地等着季晚疏攀阶而来。陆怀薇站了片刻便去了祭祀台察看可有遗漏之处,尹秋与满江雪去了道场的看台坐下,不多时便见白灵一个飞身而来,嬉笑着说:小秋!你快看门口那人是谁?
尹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姑娘,姿容俏丽,手执长鞭,正磅若无人地朝一处树荫底下飞跑而去。
那不是段宁吗?尹秋有些意外,她也来了?
白灵操着手,优哉游哉地盯着那地方,笑道:是我给她送的信,这么好的日子,她又尤其喜欢凑热闹,少了这位大小姐怎么行?
璟身娇体弱,受不得风吹日晒,在宫门口等了一会儿便去了树荫底下坐着歇息。她取下水囊喝了两口水,看着地面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机眼前光线一暗,视线中忽然多了一双素雅的绣鞋,璟抬起头来,段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正气地说:把你的水给我喝一口,我渴。
孟璟微怔,像是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谁一般,呆了须臾才把水囊递了过去。
段宁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大摇大摆地在孟璟身侧坐下,问心峰的几个师兄弟们见她来了,纷纷挤在一处窃窃私语,都有说有笑地往这处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你怎么来了?半晌过去,璟终于缓过了神,主动问道。
我来贺喜啊,段宁支着腿,着手上的鞭子,顺道再来看看你。
孟璟神艳平淡地瞟了她一眼,破天荒地表现出了几分拘谨。段宁把水囊还给她,璟伸手去接,两人指尖相触的那一刻,璟没来由打了个冷颤,袖子登时掉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段宁哎哟一声,马垂头要去给她捡,璟却是脸色骤变,一把将段宁眼睛蒙住,抢先把那地上的东西拾了起来,再眼疾手快地揣进了怀里。
你干嘛啊?段宁倒也没动,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说,是什么玩意儿见不得人吗?
一侧当即传来几声幸灾乐祸的笑。
璟眉头微蹙,瞧见几个师兄弟们眸光戏谑地看着她,心里顿时有些窝火。
早间要离开问心峰赶来此处参加大典时,一名师兄打趣孟璟道:今个儿可是大好的日子,江湖上会来不少贵客呢,说不定那段家小姐也会来。哎师弟,把她给你的那朵珠花带上罢,见了面也好给人回个信儿啊。
璟本不予理睬,奈何这师兄硬是把珠花塞进了她袖子里,也不给她放回房里的机会,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搡着璟来了此处。实在没有料到段宁居然真的来了,且才还好死不死地将那珠花掉了出来,万幸是没被段宁看见,铡孟摄真不知该怎么收场才好。
然而她这厢暗自庆幸,却是听段宁在边上笑道:哦,我知道了,不能叫我看见的东西没几个,你是不是揣着我那朵珠花呢?
闻言,璟心里一乱,怀里那朵珠花登时便不是什么珠花了,她像是揣了把火在胸口,烧得她遍体发热,直冒出一层汗来。
不等孟璟开口说话,只观她这反应,段宁就已猜到自己所言是真。她脸上的笑意明媚爽朗,就如那天际边漂浮的白云一般,纯粹而又干净。孟璟侧眸望向她,心里头那些紧张与局促竟在一瞬之间消停了下去。
两个人坐在阴影里,一个面带笑容,一个沉静镇定,谁也没有再说话,但都视线不移地看着彼此。
是我给那几个男弟子打了招呼,让他们把珠花硬塞给孟璟的,灵靠在围栏上,简直要乐出花儿来,你快看璟那样子,保不齐是真对段宁动了吣思罢?铡按她平时的脾气来说才不会这么遮遮掩掩呢,这很明显是在欲盖弥彰啊!不然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