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人哼了一声,没再言语,谁敢拿皇上的安危开玩笑啊!
班羿听着他们的争吵,刚才的激情不复存在,重新跌坐回座位,脸色异常难看,他很清楚,这些人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战与不战现在还能由得他吗?“慕容大人,你认为该如何呢?”
班羿把问题抛给了三朝元老的慕容大人,慕容大人挺了挺弯曲的腰身,沉思了片刻,哑着声道:“老臣认为几位大人都说得有理,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确实令人担忧,老臣冒昧斗胆直言,我朝曾经有过停战和谈的前例,这方法虽然有伤大宋的威严,但却得以保留时间和精力,这对我们来说,却也是万全之策啊!”
“停战和谈?慕容大人,我看你老糊涂了吧!他们属国贼胜利在望,凭什么和我们和谈啊?”大皇子主张大战一场,对于这种委曲求全的方法完全看不入眼。
“是啊,慕容大人,大皇子说得也不无道理。”班羿提出疑问,慕容大人捋捋花白胡子,斜着小眼睛瞟瞟大皇子,冷笑道:“逞匹夫之勇谁人不会,为今是如何使民得以生养歇息,国力得以增强,如果一味盲目打仗,无疑雪上加霜!”
班羿点了点头,自认为很是有理,便忙问:“那么大人有什么方法能得以和谈呢?”
“这……老臣不敢说!”慕容大人摇摇头,欲言又止,班羿急了:“慕容大人但说无妨!”
“皇上,历史记载中,和谈中用到的方法最多,也最有效的便是割让、赠金、还有和亲此三种方法,割让自是万万不可,赠金我国又国库空虚,眼下也唯有……”慕容大人声音渐低,叹口气,说不下去了。
“你是说和亲?”
两国的战争在经过多年之后终于有了一个修整,但彼此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纸契约它结束了两国之间几十年的战争,使两国关系得以缓和,却也使两国从此背上屈辱,还要年年承载着“岁币”这个过重的负担。
坐在大殿之上,看着铺在面前的纸张,班羿握笔的手不由微微的颤抖着,想到宋国百姓从此更要担负这难以喘息的重担,他便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懦弱,抬头看看对面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辽国国主,班羿便怒火中烧,无奈事实已无法改变,转回脸来,他接过大臣递上来的玉玺用力狠狠一按,鲜红色的印记从此留下。
北院大阳班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自是出了当年的一口气,环顾四周,看着文武百官皆垂头丧气,不觉感到痛快。
班羿挥挥手,撤了笔墨,挺直身体坚持着他皇家最后的尊严:“我国有意与你国长期交好,因此愿将我国公主下嫁于你们,增进两国之间的友谊,不知道拓跋兄可有此意?”
班一怔,抬起冰冷不屑的眸子,望了望班羿,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年轻皇帝,曾经和自己比箭定约,如若输便兄弟相称,谁想到那兄弟盟约没有在年幼实现,却在这样一个可笑的场合继续了。
见班表情淡漠,班羿以为他没有见过大宋公主,所以无法感知,于是起身近一步道:“耶律兄,今日特别为你准备了晚宴,到时朕自会让你满意。”
“满意?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吧!”班弯起唇角,似笑非笑道。
回到后宫,班羿憋了一肚子气,宫女们慌忙为他更衣,却不小心牵动了他的一根发丝,那仅如针扎了一下的疼痛,平时对于班羿来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今日他却铁青着一张脸,一脚便将宫女踹翻在地,大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你也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