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早断气多时了。
穆容旭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惨景,这就是战争带给人民的生活,不忍再看,垂下眸子,将怀中毫无生气的襄阳搂的更紧些。
“大人,城门已经关了,这可怎么办?”真儿抬眼看着紧闭的城门。
穆容旭仰头看了看城门上依旧燃起的火把,城墙上还不断有士兵来回穿梭,顾不得许多,他驾马来到城下,放声大喊:“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下面是什么人,活的不耐烦了吗?”城墙之上立刻有人怒吼了回来。
“我乃是三朝元老慕容青的孙子,当朝从二品侍卫欧阳宇,请各位官爷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城!”
“慕容大人?”城墙上的人听了,先愣了愣,而后道:“今日已过了开城门的时间,因战事紧张,故不能为大人开城门,请大人明日再进城吧!”
“明日?”欧阳宇垂头看了一眼怀来的襄阳,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气息微弱,只怕再也耽误不得了。
“混帐,你们不想活了吗?如果耽误的我的事,保准让你们掉脑袋!”见软的不行,欧阳宇就来硬的,士兵们一听他这话,有些犹豫了。
过了片刻,城门在吱呦声中,慢慢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士兵探出脑袋来,上下打量着欧阳宇和他怀里的人:“你有通关文叠吗?”
“没有!”欧阳宇心切的说。
“哼,那就慢慢等着吧!这是上面的命令!”士兵又要关门。
欧阳宇一掌抵住关合的大门,一手从腰里拿出一块令牌,展现在那士兵眼前,低声道:“此物你可认得,见物如见人,你看清楚了!”
士兵眯眼看了看,脸色顿时一青,忙要跪下,被欧阳宇拦住:“不要张扬,快让我们进去。”
“是!”士兵稍稍开了城门,将欧阳宇他们放了进去,欧阳宇方叹了口气,看来当初皇上所赐令牌,真的起了作用啊!
不敢再耽误,欧阳宇加快了速度,和真儿飞快向池大皇子府府奔去,可来到池大皇子府府之外,却见一派萧条,门口垂挂的灯笼一个不见,一个还破了大洞,一座石狮子也仰躺在地。
瞧见这般情景,欧阳宇一阵担心,忙敲了门。
许久,门才缓缓打开,一个年迈的老头开了门老眼昏花的看着他们:“你们是?”
“请问皇子妃可在?”
“皇子妃?死了,都死了!”老人摇摇头叹道。
“什么?”欧阳宇大惊:“请问池家还有何忍?”
“没人了,大皇子战死后,家里的人就走得走,跑得跑,就剩我一个孤老头子了。”
说话间,襄阳微微睁开了眼睛,欧阳宇将她身上的遮挡轻轻拢开,老人定睛看了看,一怔,顿时老泪横流:“你,你是小姐?”
老人忙领了几人进到后面破旧的厢房,整理后让欧阳宇安顿了襄阳,这才急急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这是大皇子的战袍和骨灰,你先摆放好,然后再去请个郎中来,要快,知道吗?”
“是,是!”老人接过东西流了几滴泪,匆忙去了。
床上的襄阳面色难看,汗水已经濡湿了她的衣衫,真儿急得团团转,只不断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病的这么厉害呢?”
欧阳宇探手摸了摸襄阳的额头,好像有点儿烧,他起身道:“真儿,你给小姐换身干净衣裳,我去外面烧点儿水,回来你给她清洗一下。”
“是!”真儿等欧阳宇出去了,慢慢将襄阳扶起,为她将衣服一件件褪下,可是褪到一半,随着襄阳的一声痛苦呻吟,真儿顿时一怔,猛然瞧见一摊血水顺着襄阳的腿部缓缓流出。
真儿慌了神,忙慌乱用被子遮了襄阳的身体,拉开门便惊喊:“慕容大人,慕容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欧阳宇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扑到襄阳的身旁,并未看出什么,转头问吓得没有人色的真儿:“怎么了?小姐怎么了吗?”
“小姐,小姐……”真儿话还未出口,已经哽咽起来:“小姐要死了!”
“不许胡说!”欧阳宇皱眉怒声道。
真儿一颤,哭的更加伤悲:“我没胡说,小姐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流血?欧阳宇心猛然一揪,忙问:“小姐受伤了吗?在哪里?”
真儿抽泣着,拉开被子一角,指着床单上鲜红的血迹,欧阳宇低头看了看,忽然红了脸。
这时老人领着郎中匆匆踏了进来,郎中抬眼一瞧,正瞧见那鲜红的血迹,顿时皱起眉头,几步走过去,搭了襄阳的脉搏,细细诊看了半晌,方才起身摇头道:“晚了,晚了!”
“什么晚了?”欧阳宇大惊。
“这位夫人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而且,现在这位夫人的性命只怕也……”郎中直摇头,不再说话。
“孩子?”欧阳宇不觉踉跄,退了几步,稳住身体,抬起满目沧桑的眼,瞥眼看着昏迷不醒的襄阳,心里狠狠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