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妲拉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三王而心乱,她现在在烦恼的,是怎样理清被掩盖的情感,以求不扰乱现下的生活。只是,剪不断理还乱……
是要此情可待成追忆?还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亦或是红尘多烦扰,一切皆虚空?
她支起有些沉重的头,一口将眼前金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对面男子唇角突盛的邪魅让烛光忽然闪了闪。
咦?眼前的男子,怎么变成两个了,天地怎么开始旋转了起来了?
“媚妃醉了呢。”拓跋硕终于道。手缓缓滑过她脂玉般的脸庞,然后,他的眼色蓦然一沉,将她横腰抱起。
感觉到自己似乎飘了起来,苏妲拉喃喃道,“王上,你怎么不喝了,臣妾还可以陪王上喝的。”
“媚妃醉了呢,现在要接受先醉的惩罚。”蛊惑般的字眼,低低从拓跋硕口中飘出来。
“惩罚……什么惩罚啊?”苏妲拉懵懂的问着,脸上因酒的缘故,被染了一层夺目的红晕。
“嘘。”拓跋硕将有些冰冷的手指拂上她的樱桃红唇,眼神勾过一丝讥诮。怀抱中的少女,尽管醉了,看起来还是让人闪过一丝不忍亵渎的纯洁。然而,他却已不再看她,大步向寝殿走了过去。
“王上,奴婢为您准备了热水,”秀莲看着拓跋硕抱着苏妲拉走了出来,连忙道,看到神智已然迷乱的媚妃,“啊,娘娘没事吧,要不要奴婢叫厨房做些姜丝鱼汤醒酒。”
“不用了。”拓跋硕微微皱了皱眉,不等秀莲说完话,继续向前走去。
“啊!”被重重的摔到床上,苏妲拉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媚妃摔痛了么?等一下会更痛呢。”拓跋硕的声音冰冷,如同可以融化一切的黑暗中,漂浮于海上的冰块。
“嘶。”耳边陡然响起衣物被撕碎的声音,苏妲拉终于从醉意中惊醒过来,手下意识的捂住身上的衣物,“王上,不要这样!”尽管她早已对此做好了准备,可是,这样屈辱的方式,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而且,今天……可不可以不要是今天,她,还没跟过去好好告别。
“不要这样?”拓跋硕眼中嘲笑更甚,“可是你和太王后达成了什么入王宫协议啊,不这样,你哪能诞下皇子,又怎么独占后王宫,还是,你想和别的男人?”说罢,他眼神一冷,手更用力的一撕。最想问的,其实只是最后一句话吧。
外衣被粗鲁而毫不留情的彻底撕破。苏妲拉的眼中迅速挤满莹光剔透的泪水。她不知怎么去向眼前这个偏执的男子解释,心里又惊又怕,只知死死抓着已被扯烂的衣裳。
“何必挣扎呢。媚妃,你抱着那个伟大的初衷进王宫,佛祖看到现在这一幕,定会觉得很欣慰吧。”拓跋硕说道,眼神满是冰冷的讥讽。他的手已经伸向她的亵衣。
徒劳的看着自己的挣扎在他面前变成一个笑话,苏妲拉终于放弃了反抗。她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迅速落至枕边,然后,消失不见。
拓跋硕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然后就看见少女眼角边一条湿润的泪痕,整张隐忍的脸上,只有睫毛在微微颤抖,掩饰内心的不安。
有那么一刻,他是心软了的。可是,也只是那么一瞬的动摇,然后阴唳和邪恶又马上卷土重来,催促着他的行动。如果,我已经不能再拥有快乐,那末,陪着我一起堕落吧。
“啊——”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苏妲拉骤然睁开紧闭的双眼。堕入地狱,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身上的男子呼吸蓦的急促起来,他直视着已经张开眼睛的女子。
苏妲拉看向他的眼底,却发现了一丝痛苦,仿佛他是故意要让他自己这样痛苦,那种矛盾而邪恶的情绪让她微微怔住,然而只是一瞬,屈辱和愤怒以及宽恕、顺从百般滋味涌上她的心头,瞬间让她痛苦得不能自己。
今晚这般,不是她答应了太王后必须要去做的吗?错过了今晚,只怕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吧。原以为不会怎么样,毕竟十年的修行已经让她看淡了许多东西,只是今天,为何这般痛苦与难过。
她紧蹙着眉头,因痛苦而又一次闭上了眼睛。黑暗中,蓦然出现了一双清冷而悲悯的眸子。是他!那个白衣似羽的少年,如今,俨然是天人般的三王。
不要再想,不要再想!似乎想驱开那些无形的记忆,她摇着头,手不自觉的在拓跋硕手臂上加重了力道。
拓跋硕感觉到痛意,看向身下,女子紧蹙眉头的痛苦表情,却好像激发了他内心的某种阴暗心理,他的眼神更加冰冷,似乎想要毁了这个瓷娃娃般乖巧的女子。
如果最终没有人喜欢自己,那么,就来恨自己吧。别人的恨意,会不会使自己心中的痛苦少一点?
雨不知何时停了,待苏妲拉睁开眼时,只看见窗外犹自漠然滴答着水珠的芭蕉叶。天亮了。拓跋硕也已不在。
“娘娘……你、你没事吧?”进来准备收拾房间的秀莲看到凌乱的房间,以及破碎的衣物,惊惧道。
苏妲拉空洞涣散的眼神终于凝聚起来,“没事,我想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