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的跳出城墙而去了。
被打断了思索,苏妲拉环顾四周,哪还有拓跋婧的影子。灯火明亮处是几个肃穆的侍卫,黑暗里也不可能会有人,大家都去看节目去了。所以,刚刚也是自己幻觉了吧。他明明就忘掉自己了呢。
“咦,那边好像是丽枫国的使者呢。”秀莲指着远处一个小亭内的人,目光嘲弄。丽枫国的男装服饰是在外衣胸口处系一根极不搭调的绳子,衣服因此显得褶皱横生,敌国王宫中的王宫女们纷纷觉得好笑,总是老远看到丽枫国的使者就捂嘴低笑起来。
苏妲拉顺眼看过去,注意到的,却是那使者身边的玄衣男子。总觉得,那个背影有些熟悉。似是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那玄衣男子转过头,突然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啊。”苏妲拉低呼一声,她感觉周身的血液蓦然加快,突突的似要从血管里跳出来,她抱住头痛苦的蹲了下去。
“娘娘,你怎么了?”秀莲急忙扶住了她。
是的,那人真的很熟悉,特别是那张笑起来却仍是感觉眉未展平的脸。她扶住头,还想再仔细看看,却发现亭内的两人业已不见。她觉得今晚自己的错觉似特别多。
“娘娘,我们去御医台吧。”秀莲道。
“……恩。”不再多想,虽然头已经没有那么痛,然而她还是任秀莲将自己扶去了御医台。如若不去,自己又能去哪呢。太王后说献舞后要赶快换好衣服坐到王上身边,不能提前离场。可是,就这样大喇喇的坐在那人身边,会不会很奇怪,他可什么都没通知自己呢。去御医台看病,也算是个正当的缺席理由吧。
拓跋婧快步的从后台出来跑向欢宴场中,却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眼角微微扫到一抹俊俏的侧脸轮廓,她只以为是哪家贵公子,急忙道了声歉,便又向前寻人去了。
然而最终还是晚了。场中繁华热闹如斯,却唯独不见那抹绝代的如玉风华。可恶,玉哥哥又不见了!拓跋婧跺脚,在场中不甘心的扫视了几圈,最终只能无奈的走向一早为她准备好的座位坐下,乖乖看接下来的节目。
一阵凉风吹来,一直喝着酒的拓跋硕突然停了下来,她怎么还不过来?“小宁子,你去后台让媚妃早点过来。”末了,他又有些不自然的加了一句,“总要给外人做做样子,不能叫王室被他们笑话了去。”
“是。”小宁子低头偷笑,然后便向后台走去。
小宁子去了许久,却不见回来。这时今晚最后的节目已经开始了。
一声响亮的牛叫,将众人的视线拉回了舞台。随后,一曲异域风情的调子欢快响了起来。
“啊!这是?”拉努婼不可置信的与拓跋悱对视一眼。
拓跋悱想了想,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二哥瑞曦玣,瑞曦玣向他投来一个略表歉意的目光,似是对他的有所隐瞒道歉。
一月前,瑞曦玣曾带着慕子衿到他府上找幼皙学舞,学那种一惊四座的奇异之舞。妻子拉努婼也不多问,只当二嫂有闲情,便教了她今晚这支舞。这舞这曲,慕子衿也不过学了一下午,竟这么快就掌握了。
可慕子衿此时正安坐在她的夫君身边,那,舞台之上的该不会是……
“好!”众人突然一阵欢呼。拓跋悱与拉努婼将目光移回了舞台上。
舞台上,一只由人扮成的黑牛冲了出来,他围着舞台转了一圈后,一个拿持锦旗金光闪闪的少女便走了出来。一个所有人都不会忘记的惊艳出场。大家的嘴俱是张开忘了合上。
只见那少女口中衔着一支红艳欲滴的玫瑰,红色锦旗称得她英姿飒爽,“咔!”,她利落轻快的抖开锦旗,与黑牛旋起一种奇异的舞步,众人也终于看清了她的面貌,野性而张扬,恰如她嘴边耀眼的玫瑰,只一个眉毛上扬的睥睨微笑便已折服了台下的众人,她那缀以明亮金片和缨络流苏的红色贴身衣裤,衬得舞台金光迷离,而这一身异族打扮也将她的气质称得相得益彰,多一分嫌赘,少一分嫌弱,便是这样,刚刚好。
众人观看的同时不禁悄悄向身边人询问此女的来历,是哪户的人家生得了这样的奇女子,却俱是不知。现下这支舞,恐怕也只有开头的梁祝能共其光芒了,而梁祝为媚妃舞之,那这红衣女子也必不是平常之人了吧。众人心下纷纷猜测着。太王后的唇边露出一丝艳丽的微笑,她要得就是这样的效果。
安王瑞玲初见这红衣女子时,眼神亦亮了亮,倒不是为其风采,只为她眼中那抹势在必得的自信。或许,可以通过她,探探那卧龙榻之人的弱点。一个人若是没有弱点,便是不败的强者,而他,若是想胜,就得知己知彼,他需要一个可以为他提供情报的人。看来今晚自己是来对了,既目睹了那一场清绝的蝶舞,也觅到了可共一谋的艳女。尹叔,尹叔在哪?他需同尹叔好好商议一番。
锦宸殿对面的小亭子附近,尹语臣告别了那个绥黎使者小心向瑞玲走去。他并没有告诉安王,他是绥黎人。事实上,安王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譬如他与苏妲拉的瓜葛,哦不,她可不叫苏妲拉,她是他的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