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什么药?”苏妲拉站了起来。
“禀娘娘,这药是王上让王宫里的御医开出来的,王爷喝过之后,就没有再吐血了。”
“嗯,你过来伺候服药吧。”苏妲拉让到一边,她其实很想亲自喂他,可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已是王上的妃子,而不再是六岁的倔强女童。念此,王上他,应该回去了吧。苏妲拉起身看向房外,庭内空空如也,拓跋硕果然不在了。
“扑。”昏迷中的拓跋言眉心一蹙,突然将婢女喂进去的药物喷了出来,汤药撒了一地。
“啊!王爷,王爷您没事吧。”婢女慌张道。
“你先下去拿些热水和毛巾来,这里有我看着。”苏妲拉坐回床边,扶住拓跋言。
婢女领命急急跑了下去。
“咳咳……”拓跋言咳醒了过来,看到扶住自己的女子,纯澈的眸子有一丝意外。
“……洛……王嫂。”唇齿间不禁发出的第一个字马上被后两个字掩盖,无声湮没在喉间。
“你醒了!”苏妲拉欢喜而笑,同时拿着丝帕轻轻帮他擦去嘴边的药渍。
拓跋言拿过她的丝帕,自己擦拭起来,同时慢慢走下床,“我没事,王嫂不必担忧。”纵然是无法摆脱凡人的生老病死,他亦不要示弱的态度。他从来都是清雅如玉的。
“那……三王好生歇息,我先去看看拓跋婧。”苏妲拉讪讪的低了头,她也知自己今晚的举动过了。
“嗯。”拓跋言依旧背对她,胜雪白衣风华依旧,如缎的黑发铺在清瘦的背后,与初次在御花园相遇看见的背影无二。
苏妲拉轻轻走了出去,若是她此刻回头的话,就会看见拓跋言锦帕捂唇,依稀可以看见上面一片妖艳的血红。
看来,皇兄带来的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呢。这样的怪病,好生霸道。不过,若是自己能就此离去,会不会也不错呢?
自生下来起,他就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活的。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让人安定的力量,所以,他亦习惯了众人在他身上寻求安定。有生之年,他见过太多离乱忧伤,常人无法负荷,可他依旧微笑如玉,风华绝代。他必需为更多的人活着。只是现在,他却有些自私的想,若是自己就此离去了,也不错啊。
若不如此,他怕自己从此会有无法握住的东西。
拓跋言竟然也有想要握住的东西?拓跋言竟也有无法握住的东西?
君子多情,止乎于礼。
他苦笑摇头,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同时锦帕上的红开始向下滴落。
“静姐姐,你来了。”拉努婼看见走进来的苏妲拉,上前迎去。
苏妲拉看见熟睡中的拓跋婧,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她发现九拓跋鞠也在,“拓跋婧没事了吧?”她低声问。
“嗯,现在三王和拓跋婧的情况都很好呢。时候不早了,我和曦珸打算回去了呢,静姐姐,我们一起走吧。”拉努婼懒懒伸了伸手,今日她又是担心又是奔波的,的确是有些累了。一边的拓跋悱温柔扶住她。
“拓跋婧睡在这里没事吗?”苏妲拉看了一眼拓跋婧,发现她眼底有晕开的黑眼圈。
“此事王嫂差人向太王后通报一声就是了,小婧需要好好休息,就让她住这里一晚吧。”拓跋悱道。
“嗯,那明日我再过来。”
终于打发掉漫长黑夜,苏妲拉揉着有些发重的头,晕沉沉站了起来。
“娘娘今日可是还要出去?”秀莲边为她梳洗边问道。
“嗯。”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今日肯定是要出去的。
“娘娘,不好啦,不好啦!”漪澜夺门而入,气喘吁吁的。
“漪澜,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不要瞎叫。”秀莲皱了皱眉,她不想苏妲拉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的心情又被刺激。
“翠玉告诉我,公主她、她进王宫了,说是要面圣亲自为三王出去采药!”翠玉是拓跋婧的贴身婢女。
“什么?她现在在哪?”苏妲拉急急站了起来,秀莲为她梳至一半的纤云髻功亏一篑。
“在御书房。”
苏妲拉听罢,拿了支木钗草草将头发绾了一个简单的髻,然后就奔了出去。昨晚不是还起了床么,怎么今天就不好了。亲自去采药?定是难寻的稀世草药了。
“娘娘,您慢点。”秀莲瞪了一眼漪澜,急忙跟了上去。非要一早起来就找事儿来折腾人么?
“王上哥哥,张御医说这怪病似血疾,而生长在西南一带的白龙须或可一治,就让我过去找吧。”拓跋婧看起来依旧睡眠不足,然而眸内发出的希望让她看起来有了一种明亮的力量。
“胡闹!当我们敌国没人了吗,竟要劳动公主去民间寻药?”拓跋硕冷眸一抬,看到眼前憔悴的妹妹,终于却放软了语气,“小婧,孤已经派人去寻了,你不必过于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寻药归来。”
“就知道说很快很快!他们前两日就去寻了,飞鸽传回来的消息却还是没找到,王上哥哥你知不知道,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