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苏妲拉觉得这会儿精神似乎好了些,于回到晒药架前继续刚刚的工作。
门后突然响起细微的推门声,苏妲拉眼角看见一抹白影,于头也不回笑道,“三王可还有事刚刚忘了说?”
背后那人却没有答话,苏妲拉疑惑转过头,看到来人时不由愣了愣。
这个人也一袭白衣胜雪,气质却拓跋硕与拓跋言的结合,冷酷而超然世外。如果拓跋言春天的仙人,那么这个人就冬天的仙人。
“西南祭司么?”惊愕之余,苏妲拉心思一转就猜到了来人。离御药房不远就御医房,但御医房的人除了熬药吏目会过来,御药房一般很少有其他人过来的。观这人不似王宫人,而且她又听说祭司住了过来,结合来人的气质一想,他的身份便也知晓了个大概。
“你……?”殿涯淡淡问道,同时又向御药房内走进了一些。他的这个举动却并不让人觉得无礼,他的天人气质让他做什么都好像被允许的。
苏妲拉这才想起还未行礼,于盈盈拘了一礼道,“奴婢钱洛,御药房的司药女史,钱洛参见祭司大人。”
殿涯微微挥了挥手,“钱姑娘不必拘礼,我只对御药房的药物有些好奇。敌国民丰物饶,想来许多轻易不得见的药材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嗯,如果祭司大人需要什么就尽管拿吧,奴婢记录一下就可以了。”
“那有劳钱姑娘帮我拿那味片仔癀过来。”
其实西南郡林大禽多,许多珍贵药材都采自那里,例如黄金难求的蟾素,蛇毒和麝香等等,而吸引殿涯的片仔癀,主要成分牛黄,蛇胆,麝香和田七,这在西南郡也不算难求之药,但其中的中医精细配置手艺在西南郡却很少见。
难道片仔癀对小皇子的病情有用么?可片仔癀医治传染发热之疾的呀。苏妲拉攀上小梯子,心里纳闷。
她哪里知道殿涯只纯粹的想见识一番,他根本就没往小皇子身上想。
苏妲拉拿了几片片仔癀,心里却还在思考着这药与小皇子病情的联系,一个不留神,脚就踩了空。
“啊!”苏妲拉低呼一声,然后就不受控制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身体还在半空中,苏妲拉感觉腰间一紧,一股冰雪的幽香淡淡侵来,接着她就稳稳站在的地面。
“冒犯了。”殿涯不动声色抽开手,淡淡道。
“奴婢自己不小心,”苏妲拉歉意笑了笑,然后将手里的片仔癀递给他。“请恕奴婢好奇,奴婢对药理略懂皮毛,但却不懂这片仔癀与小皇子的病情有何联系?”
殿涯却没有立即答她,只淡淡看着她。
从她最开始误认为他三王起,他就知她身份必不简单。小皇子中毒一事鲜有人知道,而御医房的人也都被告诫过不能走漏风声,她一个小小司药女官竟也知道。
殿涯看她虽一个地位低微的女史,浑身却有一种不卑不亢,温婉淡然的出尘意味。若她与小皇子没什么关系,那她如此关心旁人,其善心亦可佩。
这样想下来,殿涯发现自己第一次对陌生人生出了一丝好奇之心。
“可奴婢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奴婢僭越了。”苏妲拉被他看得有些云里雾里,于行了个礼转身去做旁的事。
一般人若被他这样看着,多半会局促不安,小心翼翼。但苏妲拉早已见识过拓跋硕的冷峻以及拓跋言的天人气质,如今见到这两者混合体倒也处之泰然。
殿涯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其实不瞒钱姑娘,这片仔癀却与小皇子的病情没什么联系。”
“啊?”苏妲拉惊讶转过头来,然后她立时想起他之前的确说想参观,并没有提到小皇子,反而自己想多了,她腆然道,“那祭司请随意看吧,若需要奴婢的话唤一声即可。”
殿涯点了点头。他知道她关心小皇子的病情,而他却不想再多说。
因为小皇子注定无救。
他已看出小皇子的真正父亲个以身携毒的人,和正常人结合就会产下虚弱的后代,不日便会夭折。无药可解。
他早已知晓这个结果,留下来也只为了做做样子,他根本就没有再想小皇子的病情。
之所以不挑明它,只因此事涉及王宫廷丑闻,他自不愿意趟这浑水,他现在只等小皇子一殇逝后便立即返回西南郡。
一连几天,拓跋硕和拓跋言都没有再过御药房,然而殿涯却偶尔会过来观看药物。
拓跋言新婚燕尔,这时应该在家多陪陪娇妻,不宜单独外出走动。而拓跋硕国事家事繁多,想来也抽不出身来。
好在苏妲拉素喜安静,倒也不会不习惯,只她有些担心小皇子和拓跋硕的情况,而不时出入内王宫的殿涯过来却也不会与她多说什么,她亦不好主动去问。
不过她观殿涯神色平静,暗自猜想王宫里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日下午,小五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钱姑娘,不好啦,小皇子殇了,慕婕妤伤心过度昏迷不醒,你快些帮我抓这些药,迟了我的小命也要没啦!”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