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为什么你总敢做这样不顾后果的冲动之举,教人……教人好生羡慕。
若他拓跋言从前也可以不管不顾,恣意冲动而做,一切又会怎样的光景?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然而一切终究成空。
拓跋言将纸条慢慢收于袖中,然后调了一批隐卫前去寻拓跋硕并暗中保护他,至于朝中大臣,他只说拓跋硕微服出巡去了。
五弟,希望你早日找到洛儿,然后给她,女子应有的幸福。
细芒镇。叶记雕馆。
一群小孩子在门外欢快的放着鞭炮,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简单的快乐。
因为叶哥哥说过,只要他们将鞭炮放得响亮,放得喜庆,他就送他们每人一个白龙雕像。
而屋内,一场喜气洋洋的典礼正在进行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司仪满面春风,声音浑厚。
身着红色嫁衣,头上的红纱遮面的苏妲拉被牵进了新房,拓跋旬则留下来跟大家敬酒喝酒。
待酒过三巡时,屋里的客人已经被拓跋旬放倒了不少,此时别说闹洞房了,他们就算再跟他喝酒说话都有些舌头打结了。
拓跋旬擎着瓷杯,优雅慵懒的踱进新房里。
床边,那个柔婉的女子正安静的坐在那里。
等着她的夫君。
“呀!”面前的红纱突然猝不及防的被扯掉,苏妲拉忍不住低呼出声。
“吓到洛儿了么?”拓跋旬温柔问道。刚刚他的确有些心急了。因为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切变得有些不真实,所以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床边的女子不真的她。
还好。他的她。
“我……”苏妲拉低下头去,脸上一片绯红,也不知红衣照射上去的,还女儿家的羞涩。
拓跋旬忍不住拥她入怀,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苏妲拉惊讶的发现他的身体竟有些颤抖。
“洛儿,我们来喝交杯酒吧。”拓跋旬拿过两杯酒。
苏妲拉接过其中一个,与拓跋旬行了一个合卺礼。
饮过酒后,苏妲拉的脸颊更加鲜红欲滴。
房间里安静得让人紧张。苏妲拉不自觉的捏紧嫁衣的裙边。
拓跋旬无声抿起唇角,修长的手指将她有些发重的凤冠取了下来。
苏妲拉觉得心中小鹿乱撞,同时又有一丝害怕。她不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害怕自己竟就这样嫁给了他。
她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前所未有的想知道过去发生的事。
“拓跋旬。”
“洛儿,我帮你洗脚吧。”苏妲拉正要问话,拓跋旬也同时说了这句话。
拓跋旬一顿,“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怎么……洗脚也细芒镇的风俗么?”苏妲拉突然又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她害怕又见到拓跋旬那种寂寥哀伤的表情。
拓跋旬迷人一笑,“不,我只单纯的想替娘子洗脚而已。”
拓跋旬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他轻柔的脱去苏妲拉的红色绣鞋和白色袜子。
水的温度不冷也不烫,温和得正如拓跋旬的手,轻轻的揉过她的脚尖。
拓跋旬的神情很专注,仿佛在做一件很重大很神圣的事情。
苏妲拉微微抿嘴看着他。
拓跋旬看着女子洁白如玉的双足,嘴边划过一丝复杂的笑容。她的右足底,果然有一颗三星痣。
他亦听说过,她个孤儿,不知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谁。
她出生在母亲死的前三个月。那时他亦发觉昭贵妃有些产后虚弱症状。
难怪,有的时候会觉得洛儿似曾相识。难怪啊……
水渐渐冷了下来,拓跋旬替苏妲拉擦去水珠,然后将盆子端了出去。
“拓跋旬,时间不早了,我们不……”拓跋旬再进来时,苏妲拉终于扭扭捏捏道。
她并没有催他进一步行动的意思,她真的累了。
她听着隔壁邻舍的三姑六婆说着成亲的礼仪,这要顾忌那要注意,一天下来,竟如大病初愈那般疲累。
拓跋旬一笑,“原来娘子累了,为夫应该动作快点的。”
说罢,他就径直走到烛台边吹灭了红烛。
一片黑暗里,苏妲拉感觉到拓跋旬抱住了自己,然后将自己压在了床上。
这个吻……苏妲拉脑间突然轰了一声。
苏妲拉记了起来,那晚她身着太监服,一个男子拦住了她,然后狠狠霸道的吻住了她。
樱花漫天恣意飞舞。
夜色里她看不清那个男子的面容,但她却清清楚楚感觉他就那个让她一直不安的人。
苏妲拉终于推开拓跋旬,声音轻柔却无比坚定,“拓跋旬,我记起他了。”
尽管只记起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