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青也不管,只故作撒娇似的晃着厉墨寒的胳膊,特别的拖长了音调:“王爷……”
厉墨寒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韩若青,你别得寸进尺,否则本王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我就是想睡觉而已,真的很困,你看在我当了你抱枕一晚上的情况下帮帮忙呗?”
说着,韩若青下意识的堵了嘴。
不知怎么的,他明明知道这女人在装模作样,可竟然还觉得她这副模样莫名的有几分可爱,真是见了鬼了。
李暮晚可看不得韩若青和厉墨寒这么亲亲我我的模样,她柔柔的开了口:“寒王妃困了也是应当的,若是寒王妃不嫌弃,那我带你去寻一处地方歇脚吧,我对皇宫也很熟悉。”
韩若青挑眉:“有多熟悉?你一个世家千金进宫也不过是随着家人进来,也不可乱走吧,难不成你还私自到处参观了,皇帝恩准吗?”
这话一出,不光是李暮晚的脸色,就连萧淑妃的脸色都变了。
李暮晚年轻貌美,从她嘴里说得出来对皇宫熟悉,那是不是真的如韩若青说的那样到处去了,这样到处去是不是皇帝恩准的,那为何皇帝会恩准?
萧淑妃蹙紧了眉头,忍不住打量着李暮晚,她和厉墨寒的事整个京城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好歹是李家不嫁女儿的,既然如此,是不是不想当王妃而是觊觎着皇帝的后妃?
这么一想,萧淑妃立即就紧张了:“李小姐,本宫这里院落这么大,也不是不能腾出几处地方给人住,何必舍近求远还要走到别的地方?”
顿了顿,萧淑妃挥了挥手,“来人,带寒王殿下和寒王妃去南院歇息。”
韩若青勾唇,利落的福了福身子:“谢谢淑妃娘娘。”她挽住厉墨寒的胳膊,“走吧,夫君。”
厉墨寒嘴角抽了抽,他看见李暮晚将委屈的视线投了过来,禁不住的他有些心疼。
在他想甩开韩若青的手的那一刻,韩若青的手指在他的手掌心里默默的写了一行字,厉墨寒薄唇微微的抿紧,韩若青拉着他的手跟着宫娥走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四个提着宫灯走在前方带路的宫娥都不敢回头,只觉得后头气氛怪怪的。
“这里是南院,寒王殿下和王妃可以在里头歇息。”
宫娥两边站开低着头。
厉墨寒冷冷的嗯了声,率先走了进去。
韩若青刚将门关上,厉墨寒就开口了:“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那你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指出来?”
“若我刚才直接指出了,王爷的面子往哪里搁?”
韩若青打了个呵欠,绕过他,顺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
厉墨寒眉心紧蹙,忍不住黑了脸:“你脱衣服干什么?”
“睡觉啊。我都要困死了。”韩若青坐在床上,又开始脱鞋袜,“反正你这么精神,我看你也没有什么睡意,等会儿我睡着了,你守门儿呗,再说了,等会儿十七公主醒来,应该还得过去呢。”
厉墨寒忍了忍气:“好,本王也不跟你抢,但是凶手是谁,你……”
“是谁你不知道吗?”
韩若青侧身躺在床上,手掌心撑在脸上,挑眉睨着他,“十七公主身上那个伤口是畜生咬的,但不是雪狮子,牙印对不上,按着我看,应该是鼠类咬的,这种鼠不大,是专门用来试毒的。
也就是毒鼠体内带着那种毒,咬了十七公主,所以十七公主才会出现中毒的现象,而你说的凶手,很明显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李暮晚。
但是我看到了,她左手手背上有鼠类挠过的抓痕,不大明显,但绝对是刚刚挠的,绝对不超过一个时辰,十七公主身上有毒鼠类咬伤的伤口,而刚好李暮晚手背上也有这样的挠伤。
我很有理由怀疑,李暮晚或者李家的人要么是她相熟的人在饲养这样的鼠类,她在处理这样的鼠类的时候不小心被挠伤了,那么你说凶手我该说还是不该说?
若她是有意害的十七公主,那我自然要说,她死不足惜,可若她不是有意的,只是毒鼠溜出来恰好咬了人,她就算是间接凶手。怎么样,我说的够清楚吗?”
厉墨寒俊脸一点点的黑沉下来:“难道不能是巧合吗?”
“哎,你要是想这样说,我也没办法。”
韩若青叹口气,果然是爱情使得人眼瞎,她嫌弃的翻了翻白眼,“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没有巧合,但是过多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而且想要验证这是真是假,或者是李暮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害的十七公主,等会不就知道了吗?”
忽的,厉墨寒心里一紧,冷声道:“你在盘算什么?”
“没什么,但如果我是凶手就绝对不会让十七公主真的醒过来。”韩若青躺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舒舒服服的闭上眼,“你信不信很快就会有人去暗杀十七公主?”
厉墨寒没说话,浑身冷意暴涨。
卯时。
窗外的太阳刚刚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