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点头:“也行。”
叶蔓蔓说:“所有恐怖片的主角都死于好奇,就是自己作的。”
“那个女主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能离开村子,她男朋友觉出晴晴不对,千方百计要带她走。如果她对那村子没那么大好奇心,错误地估量了自己的能力,也不至于连自己都赔进去。”
她结论:“人要想平安,就该收起那些不必要的好奇心。”
这话当然是挑不出毛病。
陆开却觉得,不该在这时赞同她,只是一种单纯的感觉。
“这种片子不就这样吗,”他像随口一说,“恐怖的点在于事件本身,就算没有这伙人,只要那个村子还存在,那个什么教还存在,就总得有男人被晴晴找上带回去,事就是这么个事,”他斟酌了下,“我倒觉得要说真谁有问题,那应该是大强。”
“女主男友?”叶蔓蔓琢磨,“他是挺渣的。”
“还渣的不明不白,如果他早早坦诚自己和晴晴那点事,小丽也就不会误会他,也就不会那么信任晴晴。这个男的敢做不敢认,患得患失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怕失去,语焉不详地搅混了水,反而帮了晴晴一把,他才是真的作死。”
这话要放昨天,叶蔓蔓都是赞同的。
越是难以启齿的事,越是该最先告诉那个最不想让其知道的人,这个道理谁都懂。
叶蔓蔓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打量一身懒散的陆开。
“怎么?”陆开叉了她盘子里的蓝莓,抢食的行为还透着几分优雅。
“我还以为你没看进去。”
“我看得可认真了,”陆开笑了下,“这不是怕叶老师抽题吗,叶老师还有什么课题要讨论?”
她看得专注的东西,就算强打精神自己也得跟着看呀。
叶老师说,“没了。”
“没了?”
“再说下去,我的盘子就要被你吃空了。”
陆开正往嘴里塞松饼,边咀嚼着边面不改色地点头,慢条斯理地咽下去后才又开口,“那先吃,吃完再接着聊。”
叶蔓蔓看他,“还有什么可聊的?”
陆开从自己盘子里叉了片培根,送至她嘴边。
叶蔓蔓将其咬了过去,他还是那种慢条斯理,眼不离她的嘴悠悠道,“妳瞧妳这人,说话怪伤人的。咱俩能聊的,可多了。”
过了会,他又添了句,“我可以等。”
叶蔓蔓怔了下,暗暗出了口气,心头一时又暖又涩。
叶蔓蔓得赶着宿舍锁门前回去,她没让陆开送,说他天天往学校报道,怎么就不腻。
陆开倒也没坚持,陪着她在路边等车。
天完全黑了下来,街上完全亮了起来,正是商业街区最热闹的时候。
街边印象里还是光秃秃的小树不知何时已裹上层单薄的绿,零零碎碎,被炫彩的街灯逼视着,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叶蔓蔓望着某片新绿的叶出神,一辆出租车在陆开的招手下减速靠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说,“那我走了。”
陆开拉了她一下,她见他指尖在唇角的位置点了点,下意识地舔了下自己嘴角,还有些不好意思,以为是嘴角沾了东西,他在提醒自己。
哪想陆少爷摇了摇头,又做了那个动作,车都到了还在跟她打哑谜。
“干嘛?”她问。
“我是叫妳学我。”
这有什么好学的?但眼见出租车停下来,叶蔓蔓不愿意让师傅等,也就十分应付地,可以说毫无灵魂地,按键盘一样在自己唇角按了两下。
好奇怪的动作。
陆开狭长的眼弯了弯,露出点笑意。
他俯身靠近,在她手指刚离开的位置印上了一个吻。
他的唇有些凉,带着点松饼的甜,叶蔓蔓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根冰棍。
她于是木在那,面色渐深,她发现他最近真的很会投机取巧。
陆少爷耸肩,“这不是妳邀请的吗。”
“谁……”
他按着她肩膀,将她塞进了车后座,为她关好门。
还标准临别地左右摇摆挥挥手,温暖又乖巧地笑,显得挺可爱。
但叶蔓蔓知道,他学坏了。
车子开出去好远,还是司机等不了了,问她要去哪。
叶蔓蔓揉了揉发烫的耳垂,开口时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宁和。
她没有回学校,她报了老房子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