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璇见顾晨鼻尖微地动着,一下子是让她想到某种灵气十足的小动物,慈爱地看着顾晨,又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在家里,一切都随自己的心来,不要拘着。”
这孩子,认识几年本心还是依旧,老爷子看人准,昭安看人也准,这么好的姑娘嫁到段家来,可不能委屈了。
顾晨想到段昭安身上淡淡地青竹气息,清爽怡宜,又不失稳重,便笑问道:“青竹一样的香也是老宅哪边制的?”
只有离得近的人才能闻到身上的气息,叶荣璇抿着嘴微微一笑,端庄而不失高贵,“都是出自老宅,你喜欢什么花香说出来,老宅那边都能制出来。”
“我没有喜欢什么香,只是有些好奇。”顾晨并不觉得段家老宅里有制香人是件很稀罕的事,自然也不会去惊讶什么。
要知道如今用的都是香水,哪还有什么制香人,也只有段家这种有世家底蕴的大户还有着这等老手艺。
她不惊不急,也不多加深问,反而越让叶荣璇觉得顾晨沉稳、大气。
“累了一天,你上楼洗漱泡个热水澡,仁姨在浴缸里加了些中草药,你多泡泡,对身体有好处。”顾晨的底子不太好,叶荣璇是知道,处处都是照料得精细。
有人照顾,有人惦记,家的温暖,便是在如此了。
等顾晨泡了个中药澡,带着一身药气清香出来,便看到原本只有她一人的卧室多了一人,是陪老爷子散步回来的段昭安,正坐在腾椅上闭目养神。
“这么早回了?”这回,顾晨有些惊讶了,她有意多泡一会,心里想着的是他应该会晚一点回房间才是。
段昭荣突然回京,事先没有给家里透一点风声,老爷子不应该押着两个反了天,都不提前通知他一声的两兄弟去书房问个话吗?
藤椅是扶手上搭着半新不旧的军绿色毛巾,段昭安顺手拿了毛巾从藤椅里起身,“本来是要被带去书房好好说会话,结果,大伯正巧赶上,我就脱身了。”
恋人之间的说话是要随意许多,段昭安在顾晨面前是彻底地放松,能开着一些玩笑话,既然能活跃气氛,又不会让顾晨觉得他是真在任何人面前寡言。
在别人面前是寡言,但在她面前,话多着呢。
“那可真是回来得急时。”顾晨笑着附和,可不是回来得及时么,最少,她的男人可以少了一餐耳提面命的训话,让离开七年的段昭荣好生受着罢。
仁姨放在浴缸里的中草药水是连头发都可以泡着,顾晨是整个人都躺在浴缸里又长起的头发都被打湿,沾染了药香。
段昭安示意顾晨躺在藤椅上,他来替她拭干头发。
只要在一起,每回顾晨洗了头,拭干头发这种事都是段昭安伺候着,顾晨可是不会拒绝,顺从地躺了下来。
“还好我没有留长发,不然,你怎么擦?”躺下去,顾晨靠紧的藤椅,穿着单薄睡衣的她身体典线随着藤椅的弧度玲珑有致的映入段昭安的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