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坦坦荡荡地说出了事实,“我夫人,正如你调查的,是你小女朋友的亲生母亲。”
明明已经得知,可听当事人亲口说出,冲击力仍然是巨大的。
霍云潮端起茶壶,给两个人的建盏蓄满水,“看来,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洗耳恭听。”
赵盛敛着眸子,吹了吹茶水表面,“我与沐霏,也就是佳莹,是相爱的。”
一个很老套的开场白,不同的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
霍云潮安静地听,茶水冒出的热气遮了他的脸,看不真切。
“只不过,她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有婚姻在身,而且还有两个孩子。恨不相逢未娶时吧。”
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纵使他现在叱咤风云,也改变过了过往的事实。
“我没告诉她这件事。谁还没有年轻过,做过糊涂事呢?佳莹,就和你的黛黛一样,美丽,有智慧,惹人怜爱,是那种男人为了她,上刀山、下油锅、拼了命也愿意娶的女人。我打算离婚,追随自己的心,和佳莹在一起。”
霍云潮勾唇,原来这场感情,一开始就充满了欺骗。
茶针轻拂茶水表面,赵盛饮一口,继续说道:“有一天,佳莹从外面回来,穿着她寻找多日而不得的时髦衣服,有舒服的衬里,80年代末的时候,流行垫肩设计。哦,我想,黛黛对时尚的天赋,应该就是继承了佳莹的强大基因吧。”
“我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她喜欢就好。再次去店里的时候,她偏要拉着我,还说要帮我物色新时装。我也是那次,见到了我的一生对手——雪景年。第一眼,感觉这个男人虽然年轻,但很能干,头脑灵活,有想法。第二眼,我发现他眼底流露出来的炽热。我知道,他和我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低声絮语,话当年,还在继续。
“我说过,佳莹是有智慧的女人,她去过国外,见识过外国的时尚和新潮,偏生记忆力还好。买完衣服,她还给老板,也就是雪景年,提了很多意见。比如国外的专柜如何陈列,灯光怎么配合,设置多少人台模特,针对爆款怎么展示。她还提出,国外的产品都打广告。”
“雪景年从善如流。九十年代初,他在帝都青年报中缝打出了广告,其实这都是佳莹的主意,他照着执行罢了。”
年近花甲的巨擘大佬,展现出了柔情似水的一面。那一次,赵盛就像吃了十万吨醋,头一次在佳莹面前表现出了占有欲。他吻她的唇,和她的锁骨,手伸进了她衣服里。他说“佳莹,不要看别的男人,只看我好不好?以后我们不去那家买衣服了。西单王府井那么多商场。”
季佳莹不理解,“那家店进货渠道很多元,老板说有了新款式会通知我。你看他们服务也很好。”
赵盛的危机感更深,吻她也更重。“可我不想别人觊觎我的姑娘,你是我的女人对不对?佳莹,如果你也爱我,给我好不好?我肯定会娶你的,不,此生非你不娶,告诉我你也渴望我。”
毕竟年轻男女,正是花样年华,从不逾矩的女孩子,跨过了那条鸿沟,真真正正成了赵盛的女人。
说这些的时候,霍云潮能感受到赵盛到欢愉,为他喜欢的人由衷的骄傲。
“我的离婚进展地不顺利,我妻子不同意,我又不愿意放弃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是的,我虽然深爱佳莹,可自始自终都没有放弃捷群和婕宁,他们在我身边,才能获得最好的教育,成长为最好的样子。”
霍云潮放下茶盏,公平地说:“赵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设身处地地想,任谁是赵夫人,都不会心甘情愿放弃两个孩子,你在剥夺一个母亲的正当权利。”
赵盛挑眉,看了眼霍云潮,“我或许不对,但我是赵盛,可以说是国内最早涉足资本领域的一波人。我想要得到的,一定会得到。她不愿意放弃,那我就加大利益筹码好了。我还请出了她父母,给他们很多钱,她碍于家里的压力同意了。”
“正当我和佳莹的幸福就要开始时,再次发生了变化,我妻子知道了佳莹的存在。她变卦了,她去找了佳莹,骂她是勾引别人丈夫的狐狸精。”
“佳莹伤心欲绝,再次见到我时,憔悴地不成样子。佳莹是个家教很严的女孩子,她作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盛哥,我们分开吧。我怎么能插足别人的婚姻呢?况且,你的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多么善良的姑娘啊!我不愿意,那是佳莹啊,我最爱的女人,也是至死不能放弃的人。我告诉她,我一定会离婚。佳莹只是哭,我知道她同样爱我。”
那一天,赵盛没有任她离开。他想要生米煮成熟饭,想和她永永远远在一起。哪管她不愿意,他还是强迫了她。
第二天,满身伤痛的佳莹走了。
捏了捏眉心,赵盛眼中似有了疲态。“没过多久,传来一个消息,佳莹要嫁给雪景年。她们才认识多久啊,三个月?她那样有教养的姑娘,居然要和人闪婚!我去找她,她已经挽上长发,一副嫁作他人妇的模样。后来我知道,她怀了身孕,奉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