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佟少飞大喊一声，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白狼和青狼一见，一边喊大哥，一边也急忙跳下去了。

佟少飞很快游过去，抓住了女人的衣服，把她拉到身边。

女人的头从水里冒了起来，头发披散在脸上，拼命打他，喊：“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

“依然，”佟少飞抱住她，说：“我们先上岸好吗？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

“你帮我什么？你心里只有别的女人，就没有我一个，不管我有多想你，有多爱你，你从不拿正眼看我一眼！”

她放声大哭：“你一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得茶饭不思，想你想得夜不成寐，每天每天，我都在盼望你出现，可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

她一边大哭，一边挥动两只拳头，用力捶打佟少飞的肩膀，哭得伤心欲绝。

佟少澜已经到了，他坐在车里，从打开的车窗看着河里，车灯光照着水里闪动的水波浪，他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看见了佟少飞的背影。

他看见佟少飞抱着楚依然，听见楚依然哭着说她爱少飞，他的心里既疼又难受。

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他发动车子，缓缓后退，倒了一段路后，他调头快速开走了。

佟少澜的心里装满了痛苦，他回想着这一段时间以来楚依然的反常，觉得自从佟少飞到倾国之城新一号和他们住在一起后，楚依然就显得特别快乐，她总是笑呵呵的，他每天都能听见她清脆的笑声。

但从佟少飞搬出去后，楚依然的笑容就减少了，每天总是闷闷不乐，直到她以躲孩子断奶为名失踪。

佟少澜痛苦地想，原来依然是爱上了少飞，也许她一直爱的就是少飞，从没有爱过他。

她怀他的孩子是一个意外，她还曾想拿掉这个意外，只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才不得不生下来！

她虽然生了他的孩子，她的心还是没有跟他在一起，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少飞！

现在想来，在t国，她宣布和他退婚，和化名“莫一孤”的佟少飞订婚，那就是她的心声！

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爱着少飞，直到现在她都忘不了少飞，她一直想跟他在一起！

是他扼杀了楚依然和弟弟之间的爱情吗？

佟少澜开得很快，回到家里，他直接上楼，倒在床上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他的脑袋里很乱，一会儿是佟少飞的脸，一会儿是楚依然的脸，一会儿是他们在水里抱在一起的镜头，还有楚依然的哭喊：“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的记忆往后延伸，回到了一年前。

那时候佟少飞还是大漠孤狼的身份，要杀他，楚依然求佟少飞放过他，她说：“他……他救过我的命，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我的命是他的……”

佟少飞厉声说：“我也救过你的命！你的命也是我的！”

楚依然哭着说：“他先救我，我欠他的在先，请让我先还他，你的……我下辈子还……”

当楚依然为了救他不惜用破碗片自杀的时候，佟少飞抢了她的破碗片，还大骂她蠢货。

那时候佟少飞对楚依然的紧张丝毫不亚于他，可见这个弟弟也是爱楚依然很深的。

而楚依然那一句“他先救我，我欠他的在先”也说明了她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报恩，因为他救过她的命，所以她就算不爱他，也会委屈自己留在他身边！

她还曾说过：“那我给你生个儿子，是不是就不用还钱了？”“等我生下孩子，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现在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她觉得不欠他的了，所以给儿子断奶后，她要离开他了！

一个是他失散了二十九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弟弟，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他儿子的妈妈，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放弃楚依然，让她和少飞在一起？那他会痛苦得生不如死！

他有多爱楚依然，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知道，她就是他的灵魂，她就是他的全部！

可是，如果他强逼楚依然和他在一起，那楚依然和佟少飞两个人都会痛苦，如果他们痛苦，他又能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