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周氏跟着去了卓氏的房里，刚一进门，便挨了卓氏一个耳光。

“你不是跟我说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吗？怎么我早上起来楚云落还好端端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心慈手软会有什么后果？”

周氏动也不动，始终低着头：“我没法子下手。”

“没法子？你就当自己不知道她是降云阁的人不行吗？”

卓氏气得不行：“你是不是非要看着文瑛死你才甘心？”

周氏咬住下唇：“我真的没法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要我杀楚云落，我真的做不到。”

卓氏又一个耳光扇在她的面上：“要你何用！”

她背过身去：“不过也算了，你不杀了她，我也有法子要她死，这件事情你不要掺和，安安心心养伤就是。”

说着，忽然又道：“楚云落知道你的身份吗？”

周氏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便好，你下去吧。”

……

屋外风雪极大，周氏没带伞，也不愿意再回去跟卓氏借，便迎着狂风暴雪往自己房里跑去。

正巧遇上刚从偷溜出去回来的楚文瑛。

见楚文瑛满身的风雪，她连忙叫住：“二小姐。”

楚文瑛做贼心虚，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发现是她，才松了口气，笑了笑道：“周姨娘，怎么是你，你还不睡吗？”

“小姐从哪儿回来？方才也不见你。”

楚文瑛面上一变，脸颊羞红：“我……我方才出去见朋友了。”

她能有什么朋友，无非就是南风馆的妙津。

周氏也知道这件事情，但她并不反对，而且，她本来也没有资格反对。

便只是道：“外头风雪这样大，怎么不白天再去，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呀。”

“白天家里管的紧，姨娘又不是不知道。”

周氏叹了口气，原本想要将方才讨论的事情说出来，可想了想，心中又有别的打算。

趋前将大氅搭在楚文瑛的身上：“二小姐，若你能与那妙津在一起，是不是什么都肯放弃？”

楚文瑛愣了半天：“姨娘你说什么呢？”

周氏道：“奴婢问问。”

楚文瑛想了想：“爹娘嫌弃我是女儿身对我不好，府里也没什么我喜欢的人，若能与妙津永远待在一起，我现在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她说完，又转头看向周氏：“不过，有些舍不得姨娘。”

周氏心中一动，勉强笑着：“难为小姐记挂，我死而无憾了。”

……

楚云落觉察出府里这两日的动静有些奇怪，可要照顾楚老爷子抽不开身，只好派红昭一一跟踪打探。

“二夫人近来很爱往衙门去，暗地里一箱子一箱子的送东西进去，奴婢昨夜偷摸去瞧过，不少的黄金和珠宝，不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

楚云落一边调制着膏药，一边侧耳听红昭汇报。

秋歌搭话：“奴婢也觉得奇怪，这两日府里可太平静了，几位小姐也不吵闹了，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忽然化敌为友那般。”

“还有四小姐，近来连南风馆也不去了，二小姐倒每夜偷摸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