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瑛虽然对卓氏的出现有些意外，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她并不怎么害怕。

反而想要缓和气氛，上去挽住了卓氏的手道：“母亲怎么来了呢？”

卓氏并不理会她，绕过她径直走向周氏：“你倒说说看，你打算带我的女儿去哪里？”

她咄咄逼人的样子，真令人觉得担忧害怕。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还是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事？”

卓氏将目光转看向楚文瑛，神色却仿佛是在警告些什么一般。

周氏咬咬牙，两腿一弯跪了下去：“夫人责罚我吧！”

“说这话倒显得怪见外的，”卓氏居然又俯下身将周氏扶了起来：“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其实你的为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只不过你今天讲的这些话让我听到，我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

周氏低着头：“你知道是我给夫人找不痛快了，无论夫人要罚要打，我都欣然接受。”

卓氏却笑了：“哪儿就那么严重了，瞧你说的这些话。”

其实她现在还有用的着周氏的地方，所以在对周氏倒也算是客气。

只等周氏没有了可利用的价值，她便会将周氏打去万劫不复之地。

周氏也有些受宠若惊，但心里总归也是有根刺，她知道卓氏向来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人。

果不其然，卓氏很快便将楚文瑛打发了出去，笑着看向周氏的脸瞬间变了：“你且看着吧……”

她说：“我知道你今日是真的想要背叛我，既然动了这样的心思，你也别想着再能待在这里了。”

卓氏拿出一瓶毒药：“为了瑛儿，我劝你最好还是自己了断，若不然被降云阁的人知道，你和她都没有好日子过。”

周氏望着那白瓷瓶，想到自己冒险去县衙偷出来的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怎么？你好像很怕死？”

“只是怕瑛儿在这世上没人照顾。”

“好笑得很。”

卓氏果真笑了好一段时间：“你以为你是谁？瑛儿没了你便活不成了吗？”

周氏道：“我从未这样想过，不过夫人如果真的要我死，我也不是不能去死，只不过夫人肯跟我说这么多话，想必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吧？”

卓氏颔首一笑：“你还是那么聪明，所以呀，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若不是你总是打瑛儿的主意，我也不至于容你不下。”

周氏对此嗤之以鼻：“我若不为了瑛儿打算，还能有谁为了她打算？”

卓氏没再理会她的这些话，只是转过身道：“这药当然不是给你吃的，我还不至于到赶尽杀绝的地步，我要你把这药弄到牢里去给楚瀚那一家子吃了。”

原来真正要赶尽杀绝的是楚瀚。

“你也别觉得心狠手辣，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瑛儿吗？”

周氏什么都没有说。

“你跟他们无冤无仇，也没参与这档子事儿，由你送药过去想必最适合不过了，况且你还会武功，就算他们不肯相信你，你也可以用强的，”她说着，还抬手拍了拍周氏的肩膀：“你放心吧，牢里没人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