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定北候府,信邡很容易就走了进去,毕竟他也时常来这里,定北候府的门房是认得他的。
自从顾墨骁做了定北候,这府邸就已经成为降云阁的暂时落脚之地了。
顾墨骁这几日告假都没有上朝,整日就在府里喝酒。
他心乱如麻,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情,只想在这里好好的醉上一醉,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事。
信邡走进正厅的时候,正好看到顾墨骁瘫坐在地上,醉醺醺的靠在椅子边,周围都是已经空了的酒坛子。
看到这样的顾墨骁,信邡心中就一阵的恼火。
他走过去,一把就揪住了顾墨骁的衣领,大吼道:“少主!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墨骁迷迷糊糊的,这么被冷不丁被人拉起来,还有些懵。
“爹!”信陵跑了过来,有些吃惊信邡竟然会出现。
“你是干什么吃的?少主喝成这样,你这么不拦着?!”信邡看到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怒道。
信陵过去扶过顾墨骁,让他坐下:“爹,主子心中难受,他喝点酒还能好受一些,你就让他喝吧。”
“喝酒能解决什么问题?人家楚小姐难道不难受吗?”信邡反驳,“没有人会比楚小姐更难受的,可她没有颓废,甚至还在努力的去想法子解决,可少主呢?这哪像是我们降云阁的少主该有的样子?!”
“爹!”信陵不让信邡说了,“主子他突然知道这些事情,换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为何你能理解楚小姐,却不能理解主子呢?”
“我理解他有何用啊?”信邡已经要拍桌子了,“如今朝堂是个什么局势,你和少主难道都不清楚吗?若是少主从此一蹶不振,得利的人是谁?这些你们想过没有?!”
这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信陵蓦地就瞪大了眼睛。
确实是这个道理,顾墨骁如今在朝堂上算是风生水起,可一旦他一蹶不振,定北候府就一定会被人踩在脚下,那么得利的人就是顺亲王或者是临江王,绝对不会是顾墨骁的。
看着信陵脸上的后知后觉,信邡到底是叹了口气,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了信陵:“别再让少主喝酒了,等少主醒酒了,就将这信交给少主,他看过自会明白的。”
“是。”信陵接了过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比较自己的父亲说的是对的。
信邡又看了看醉醺醺的顾墨骁,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后来,信陵就扶着顾墨骁回去卧房休息了。
顾墨骁醒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忍着头疼,从床上爬了起来,回想着昨天信邡说的那些话。
没错,他都听到了,而且听得非常的清楚。
楚云落比自己难受,可谁让她掺和到这些事中呢?
至于自己和楚云落的以后……
还会有以后可言吗?
“主子,你醒了?”信陵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顾墨骁起来便走了过来,还拿出了昨日的那封信,“主子,这是我爹让我交给你的。”